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门。今天的证道经文是马可福音1:9-11，“9 那时，耶稣从加利利的拿撒勒来，在约但河里受了约翰的洗。 10 他从水里一上来，就看见天裂开了，圣灵仿佛鸽子，降在他身上。 11又有声音从天上来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喜悦你”。感谢神的话语。首先让我们一起祝福今天圣诞洗礼的七位弟兄姐妹，并感谢神在我们中间成就了救恩的大事，我们当与天上的使者一起欢喜快乐。教会在患难和逼迫中成长，这话是可信的，是真真可佩服的。我们特别应该祈祷神保守新人天路好走，前程似锦。“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哥林多后书 5:17）。洗礼是新生命的开端，那么洗礼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第一、“3岂不知我们这受洗归入基督耶稣的人，是受洗归入他的死吗？ 4所以，我们借着洗礼归入死，和他一同埋葬，原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像基督借着父的荣耀从死里复活一样”（罗马书6:3-4）；加拉太书 3:27 你们受洗归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 第二、“27你们受洗归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28并不分犹太人，希利尼人，自主的，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29你们既属乎基督，就是亚伯拉罕的后裔，是照着应许承受产业的了”（加拉太书3:27-29）。马可福音第一章这三节经文，藉着耶稣的洗礼进一步告诉我们洗礼的真理。这段经文可以相应分成三个部分：耶稣是人子（9）；耶稣的洗礼（10）；耶稣是神子（10）——耶稣是为我们洗礼的，人的儿子经过洗礼，成为上帝的儿子，洗礼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们与神和好，成为蒙爱有爱的人，成为被神喜悦快乐的人。祝大家圣诞快乐，阿门。
9 那时，耶稣从加利利的拿撒勒来，在约但河里受了约翰的洗。
有人说，我愿意相信上帝存在，但我们不愿意接受圣经启示出来的上帝；有人说，无论如何，我不能接受一位高高在上的上帝。我只信仰圣经启示出来的上帝，因为这位上帝既高高在上又低低在下——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圣经启示的上帝是这样一位上帝，而我不断确信，只有祂是我的上帝。人类关于上帝有三种假象，分别代表文明的三种病变：先知、君王、祭司。从优西比乌到加尔文，上帝就这样被荣耀为妖魔，耶稣就这样被信仰为宁录（世上英雄之首）。先知代表控告者，就是罪人有权定罪别人；君王代表所有人生理想，人要作人上人；祭司代表前两大理想失败之后的逃路，伪饰为哲学、宗教和文学的清高。然而马可福音1:9以及整本圣经在基督里启示出来的上帝，完全不同。耶稣是对这三种假上帝的彻底否定和人类三大精神残疾的医治，并将真正的上帝及基督里的自由临到我们。
上帝在人间，祂降生在哪里呢？不在耶路撒冷的宫廷（马太福音2:1），祂降生在马槽（路加福音2:7），死在十字架上（腓立比书2:8）。而就马可福音这节经文来说，耶稣从加利利的拿撒勒来。这是什么意思呢？首先，加利利是罪犯流放之地，是罪人之地，黑暗之渊。加利利在旧约出现了6次，首先是第一逃城所在地，被称为外邦人的加利利；גָּלִיל的基本意思是“归途”，是上帝寻找失丧者归回之地（民数记35:9-33；约书亚记20:1-9，21:32；列王记上9:11，列王记下15:29，历代志上6:76，以赛亚书 9:1）。新约有两节经文清楚地显示，加利利是何等的不堪。“有的说，这是基督。但也有的说，基督岂是从加利利出来的吗？”（约翰福音7:41）“他们回答说，你也是出于加利利吗？你且去查考，就可知道，加利利没有出过先知”（约翰福音7:52）。人类虽然都在逃城，但同时是绝对不会饶恕其他逃犯的人类。加利利是摩西的米甸旷野，是浪子沦陷的远方。2004年我流放到逃城，基督在那里将我寻回。基督徒不是什么伟大光荣正确的人，我们身上带着首先印着拿撒勒教党的耻辱标签（使徒行传24:5），之后上面覆盖着耶稣十字架的印记（加拉太书6:17；以弗所书4:30）。
其次，拿撒勒。圣经反复提到耶稣的一个“职分”，不是先知、君王和祭司，而是“拿撒勒人耶稣”。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基本含义：轻蔑与羞辱。马太福音 2:23，“到了一座城，名叫拿撒勒，就住在那里。这是要应验先知所说，他将称为拿撒勒人的话了”。“先知所说”尚未定论。διὰ τῶν προφητῶν，藉着众先知——很多先知都谈论过拿撒勒人耶稣。教会作了很多努力，希望找到旧约中拿撒勒的名字，总是徒劳和牵强。也许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所有先知都从不同的角度预言了上帝的儿子将被人羞辱、轻蔑和弃绝（（民数记14:11，14:23，15:31，16:30；申命记31:20；撒母耳记上2:17；历代志下36:16；诗篇22:6，106:24，107:11，119:22，119:141；箴言1:7；传道书9:16；以赛亚书1:4，5:24，9:1，23:9，49:7，53:3，60:14，22:8；撒迦利亚4:10；弥迦书5:1-4；玛拉基书1:6-12）。 而弥赛亚在人间这种命运，正如新约圣经反复印证的（马太福音2:23，26:1；马可福音1:24；14:67；16:6；路加福音18:37；24:19；约翰福音1:45，18:5，18:7，19:19；使徒行传2:22，3:6，4:10；6:14，10:38，22:8，26:9；马可福音10:47，路加福音4:34；使徒行传24:5）。拿撒勒是加利利中名声最糟的小镇，是加利利中的加利利，真以色列人拿但业才说，“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约翰福音 1:46）
如果说加利利代表耶稣与罪人认同和寻找罪人；拿撒勒代表耶稣被罪人轻贱和弃绝。加利利拿撒勒的耶稣与人们心目中的上帝完全对立。没有人看见过这样的神，只有父怀里的独生子将这样的神显明出来（约翰福音1:18）。虽然摩西预言说，“主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们兴起一位先知像我”（使徒行传 3:22和7:37），但这并不意味着耶稣是旧约意义上的先知。因为耶稣自己明说：“律法和先知，到约翰为止。从此神国的福音传开了，人人努力要进去”（路加福音16:16）；“律法本是借着摩西传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约翰福音1:17）。这不是说要废掉律法，也不是主张基督徒不应该遵行律法；而是强调，耶稣自己为罪人成全了律法。正因为如此，耶稣一方面强烈制止了使徒模仿先知的传统（路加福音9:54-56），又直截了当否认自己是“先知中的一位”（马太福音16:13-18）.另一方面，上帝强烈厌恶和咒诅自以为义与定罪别人（马太福音23:1-39；马可福音2:16-1；路加福音13:1-5；18:9-14；约翰福音8:7；加拉太书2:11-14）。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耶稣之后，所有有先知瘾的人都是假先知（马太福音7:15；24:11）。罪人像神一样定罪别人，是魔鬼的儿子（创世记3:5；启示录12:10），新约反复禁止论断人，就是反复区分拿撒勒人与法利赛人。上帝的儿子取消了罪人定罪别人的合法性。今天的教会正像外邦人一样，成为上帝最憎恶的人；但神吩咐那些真正属祂的儿女，可以被人审判被人轻蔑被人扔石头；但我们不去轻蔑、审判和踩踏任何罪人。
世人只是魔鬼的厨艺，用法利赛人的酵和希律的酵发起来、膨胀起来的面包。“耶稣嘱咐他们说，你们要谨慎，防备法利赛人的酵，和希律的酵”（马可福音 8:15）。我们现在看看耶稣怎样废弃了希律的酵，上帝不仅与罪人认同，而且置身在罪人之下。耶稣“受了约翰的洗”。施洗约翰只是一个人，一个罪人。“洗礼”这个动词在这里是被动语态，它代表一场伟大的被动或谦卑。世人的理想不仅是定罪罪人，更追求成为人上人。君王是人上人理想的总结，是所有罪人的人生理想。而上帝的儿子进入人间，成为施洗约翰洗礼的对象，作了人下人。对人来说，谁给谁洗礼是革命的根本问题；人们争抢的高位，就是给别人洗礼的那种政治特权和道德特权。主动权，这是一切人伦的共同目标。而人最不能容忍的有两件事：第一、他人高过自己；第二、自己身边的人高过自己。换一句话说，我们的幸福不仅仅是我们幸福，而是我们比别人幸福，特别是比我们的熟人幸福；而我们的不幸，不仅仅是我们不幸，而是我们的邻居为什么没有这么不幸。
关于后者，我们可以对比耶稣约翰与亚伯该隐两对弟兄之间的关系。创世记4:1-12告诉我们人类内战的总根源是弟兄之间的嫉妒，该隐为此杀害了亚伯，从此落入咒诅之中。而耶稣和施洗约翰的关系，也是弟兄关系，是表兄弟。耶稣主动接受施洗约翰的洗礼，首先当然是与罪人认同，“尽诸般的义”（马太福音3:15）；但也是以身作则地更新了该隐和亚伯之间的弟兄传统。不顾一切成为人上人是一种普遍的罪；而绝不容忍身边的人成为人上人，是一种更深刻的罪。一个“基督徒”可以崇拜偶像一样崇拜远方的一位名牧，但对自己身边的牧师则百般挑剔，甚至到了一会儿火里一会儿水里的鬼域。这就像一个孩子，别人家的饭是最香的，或者像一个好色之徒，别人的太太是最好的。魔鬼也恰恰总是利用这种人性拆毁家庭、教会，并败坏一切人际关系。正因如此，耶稣才说：“我实在告诉你们，没有先知在自己家乡被人悦纳的”（路加福音 4:24）。不仅如此，耶稣自己选择了一个在熟人面前最卑贱的位置，这就是约翰福音13:1-10中洗脚的场面。是的，耶稣藉着这个行动来教导门徒彼此相爱；但同样重要的是，祂来告诉我们，上帝的儿子在人间，在熟人面前，选择了最卑微的位置。每个人的脚都很臭很脏，除了特别变态的民族愿意欣赏三寸金莲以外，我们都知道臭脚丫子的基本形象。人与人之间很多冲突基本上都是“我嫉臭如仇”，而我恰恰也臭。“你比我还脏，有什么资格给我施洗呢？”耶稣在哪里？耶稣在门徒的脚前。
让所有用人间君王的形象定义耶稣职分的神学被咒诅吧。五千年人中龙凤，飞龙在天，真龙天子从未经历神。“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患有“超人”绝症的人，尤其需要圣经启示的这位上帝的医治。约翰福音首尾呼应地告诉我们，耶稣坚决拒绝作世上的君王。一方面，约翰福音6:14-15，“众人看见耶稣所行的神迹。就说，这真是那要到世间来的先知。耶稣既知道众人要来强逼他作王，就独自又退到山上去了”（参考约翰福音2:23-25）。你们能看见加尔文的邪教精神吗？耶稣不愿意作那世间的先知，加尔文说，他是先知；耶稣不愿意作王，加尔文逼迫祂作王。这种君王的异教风俗，先登峰造极为罗马教皇，后变异为日内瓦的神权政体；而今天，批量生产着各种性情的恶妇亚他利雅，或是律法主义者教痞，或是灵恩运动属灵表演艺术家。另一方面，耶稣在世界君王面前清清楚楚地宣告：“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翰福音18:33-38）。是的，耶稣是万王之王，但这位万王之王只是末世论意义上的，是复活意义上的，与世界意义上的君王没有任何关系。希腊藉着苏格拉底的无知哲学，将西方文明高地变成了加利利。在远东，在孔子成为圣人的时候，人人都以为尧舜。这是中国教会的君王精神。但是，圣经启示的这位上帝，是低低在下的上帝。基督不是君王，而是奴仆；所有异教的假神都是君王，只有圣经的真神是奴仆。“正如人子来，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马太福音 20:28）。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这不是道成肉身的轨迹，这不是十字架的道路。打开世界地图，地球表面上最低的地方就是约旦河及其注入的死海。耶稣降临，降到了人间地理位置最低的地方。约旦河：יַרְדֵּן，descender，向下。这地球上最低的湖泊，最深处湖床海拔-800米。当然，约旦河不仅仅是是个地理位置，它是洗礼之地。耶稣在约旦河中，“示范”所有罪人重生和复活的道路：向罪死，向神复活。约旦河首先代表人的认罪悔改。基督的福音，基督教的道路，最让人不喜悦的地方，就是要求人认罪悔改。上帝深知人的这些罪性，因此，差遣祂的儿子首先进入约旦河；虽然祂无罪，却列在罪犯当中，像罪犯一样被处死。约旦河中的耶稣不仅与罪人认同，不仅成为人下人，不仅弃绝对别人定罪的罪人；而且，“祂定了自己的罪”。这是一种全新的自我意识。一方面，圣经指着耶稣基督将人的自由从人际关系的捆绑中解放出来，奴役本来就是人对人的依附，无论是崇拜还是控告。另一方面，自由或重生的起点，是将上帝和人的关系放在生命的中心，同时，审视自己在上帝面前的有罪状态。你不要关心别人的罪，你要关心你自己的罪。不是关心别人是否在约旦河中，你自己要先走进约旦河中。值得再一次强调的是，圣经讲的罪，不是你任何人在任何人面前有罪，而是讲每一个人，在上帝面前，或者在上帝的律法面前，从里到外的不完全，以及偏离。
对于外邦人来说，特别是对于中国人来说，认罪，或进入约旦河最大的拦阻是什么呢？不仅仅是我们拒绝承认自己在上帝面前是个罪人，也不仅仅是我们总是主张，别人比我更有罪；还在于，我们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清高传统，与约旦河里的耶稣针锋相对。这是桃花源与约旦河的对立。中国式的清高由两个节目构成的。第一个是走向自然，第二个是走向内心。前者主要表现为中国文学，寄情山水，天人合一；后者主要表现为中国宗教，万法归心，我心即佛。这两大清高项目不断造就这样一种心态：“一个是阆苑仙芭，一个是美玉无瑕”。拥有这样自我意识的罪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认罪悔改的能力。如果这些“仙人”不定罪别人，已经是为和谐社会做出巨大贡献了。具有这种清高传统的人，厌恶一切人类组织自然也厌恶教会，追求不断地远离人群。但这不完全是真的。清高总是包含着一种抱怨，怀才不遇，一种通过离开的行为艺术对他人的变向控告。事实上，清高在本质上只是法利赛人的酵和希律的酵发作失败之后的精神胜利。清高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那样清高，你在约旦河还是在桃花源，你在上帝面前始终如一地是一个罪人。约旦河里的耶稣，这个唯一有资格瞧不起别人和自命清高的人，就这样消灭了所有的自命清高。耶稣以后，不仅让所有的控告者和人上人变成赤裸裸的谎言，也让所有的隐士和修道院变得滑稽可笑。约旦河让名山大川成为笑料。寺庙和道观在高山上，教会在约旦河，在闹市，在所有与“登高”古风的对面，在世界上最恶心的马槽。
约旦河预表耶稣十字架上的受死与复活；耶稣在十字架上献上了自己，使所有认罪及信基督的人，分享基督的复活与永生。那么，耶稣是祭司吗？事实上，希伯来书的作者反复说明，耶稣不是任何旧约意义上的祭司，祂只是“升入高天的大祭司”（希伯来书4:14）。这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耶稣在十字架上将自己献祭了，成了我们的赎罪祭；once for all地满足了神的心意；而一般的祭司只是拿别人或别物献祭。由于耶稣的自我献祭，决定了基督信仰不是舍人或人牲的异教与邪教，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假冒伪善；而是舍己的新生活（马太福音16:24；加拉太书1:4；以弗所书5:25）。基督徒不仅不要否定别人的生命，反要否定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这位复活的大祭司，仍然没有清高地住在天上，或者只是坐在上帝的右边；而是继续藉着圣道和圣礼，与祂的教会同在。这也正是路德宗圣餐礼强调“真实临在”的原因之一。复活的基督并非像加尔文主义所说的那样，只是假模假式、好像仿佛地与教会同在；不是的，复活的基督，这位大祭司，真实地在教会中。不仅如此，祂真实的临在，也每周一次地将约旦河的洗礼加给我们。假祭司只负责给别人洗礼，自己从不认罪悔改，或者很少经历“每天的洗礼”；这是加尔文式的基督徒：“我已经重生了，但你们应当悔改”。但藉着圣礼，耶稣重现祂的死而复活，并呼召我们就了他去，每日与祂在约旦河中，向罪死，向神复活（希伯来书13:13；罗马书6:3-11）。
10 他从水里一上来，就看见天裂开了，圣灵仿佛鸽子，降在他身上。
道成肉身进入世界，为要拯救罪人。这就是耶稣的救恩工作。一方面，这个死亡的世界因基督的缘故，因为耶稣十字架受死的缘故，不再是一个死亡所封闭的世界，死亡被胜过，因此天开了。另一方面，这世界的人，因耶稣死而复活的缘故，因信耶稣基督的缘故，分享了耶稣的生命，重新成为有灵的活人，进入永生。不仅如此，在成圣的意义上，耶稣从加利利的拿撒勒来在约旦河受洗，也告诉我们怎样脱离死亡的权势，开始有灵的新生活。一方面，如果我们一直以关注和控告他人为业，如果我们一直将生命献给权力的祭坛，如果我们从来也不认罪悔改，那么，我们就只能一直生活在没有天空的死亡世界里面，我们的生命里从来再没有出现过属天的光辉；而我们只是死亡世界的行尸走肉，是活死人；人，就是一个正在死去的人。另一方面，如果我们靠着基督开始脱离控告者的事业，开始脱离追求人上人的虚妄，开始认罪悔改反省自己，我们就一定能在基督里看见天开了；而圣灵仿佛鸽子，降在我们身上，我们开始复活，新人，就是一个正在复活并进入永生的活人。耶稣的救恩工作包括这两个基本方面。第一、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之前，用祂的死，为所有亚当的后裔，就是所有的死人，开辟一条通往天国的裂口。第二、十字架之后，复活升天之后，赐下圣灵，藉着教会，带领信徒成圣，成为有灵的新人。
罗马书6:3-11充分地解释了“他从水里一上来”是什么意思，一方面，耶稣为我们死而复活，拯救我们脱离罪和死亡的权势。另一方面，我们应该参与基督的死而复活。首先需要强调的是，圣经中讲天开了，这个神迹异象发生的主要地点，是在河边；或者用今天的话说，在洗礼池边。旧约的例证是以西结书1:1，“当三十年四月初五日，以西结（原文作我）在迦巴鲁河边被掳的人中，天就开了，得见神的异象”。 新约圣经上的相关记载可以参见马太福音3:16-17， 路加福音3:21-22等。事实上，“他从水里一上来”，与“就看见天裂开了”；这两者之间存在前因后果的关联——耶稣，这末后的亚当，告诉所有亚当的后裔：只有在水里淹死老我，才可能在重生中看见天国的降临。其次，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所有亚当的后裔，所有的人类，因为罪，都生活在死亡之下。从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开始，乐园关闭，天就关了（创世记3:23-24）。从那以后，人与神隔离，不得见神的面（创世记4:13-14）。某种意义上，所谓天国，就是指神与人同在；而所谓地狱，就意味着人与上帝，即生命的本源永远隔离。而在耶稣之前，在基督之外，天永远关闭着。旧约以色列人仰望天空，等候一个叫圣诞的日子（创世记15:5-6，28:10-15；以赛亚书64:1）；而整个外邦人的世界，已经不再瞩目天国，只是转向内心的道德法则。
当然这不是全部情况。关于伊甸园或天国的记忆，那个没有死亡和眼泪的地方，那个与神同行的地方，深深地印在人类的记忆之中。于是不需要基督，拒绝约旦河里的基督，拒绝十字架上的基督的人类，开始了自己寻找天国的道路，这就是哲学和异教的诞生。而这一切，是从通天塔或巴别塔开始的；或者，以巴别塔为标志性事件。然而“天开了”，动词是被动语态，它显示，如非上帝自己重开乐园，就是在基督里建立天梯；人类自己寻找和建立的天堂，若非是地狱，不过是假象。于是千百年来，到了佛教产生的时候，释迦牟尼和苏格拉底几乎同时宣告人本主义的天国不过是一场谎言。对苏格拉底来说，人在本质上是无知的，人不可能知道和找到通往真理和天国的道路。当然，圣经说得更为彻底。“10 就如经上所记，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11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12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 17平安的路，他们未曾知道”（罗马书3:10-17）。而对释迦牟尼来说，这世上一切形形色色，都是虚空。当然，圣经说的更为彻底，就连佛学的深邃和佛教的修行，也被视为虚空：“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传道书1:17）；“后来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日光之下毫无益处”（传道书2:11）。于是在远东发出了这样绝望的哭号：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芳丘？远方除了永远以外一无所有；万里无云，是我永恒的悲伤。
然而传道书虽然否定了一切，却没有否定上帝本身。这是圣经与佛典的不同之一。虽然罪人通往天国的所有道路都是关闭的，所发现的各种通道都是妄说；但上帝以及上帝自己所开辟的道路，却是真实的，并且是唯一真实的。这位上帝就是基督，这条道路就是基督。“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14:6）。这是如何可能的呢？耶稣藉着祂十字架上的工作，开辟了从这个世界通往天国的道路。耶稣以祂自己的身体为殿（约翰福音2:21），祂裂开自己的身体，成为我们的道路。四福音书关于十字架事件，记述了两场裂开的工作。首先就是幔子裂开，这个圣殿里的幔子，代表上帝与罪人的隔绝。但在基督里，这个幔子被废去了。马太福音27:51，“忽然殿里的幔子，从上到下裂为两半。地也震动。磐石也崩裂”；马可福音15:38，“殿里的幔子，从上到下裂为两半”；路加福音23:45，“日头变黑了。殿里的幔子从当中裂为两半”。其次，是坟墓前的巨石滚开了，死亡被终结。马太福音27:52，“坟墓也开了。已睡圣徒的身体，多有起来的”；马可福音16:4，“那石头原来很大，她们抬头一看，却见石头已经滚开了”；路加福音24:2，“看见石头已经从坟墓滚开了”；约翰福音20:1，“ 七日的第一日清早，天还黑的时候，抹大拉的马利亚来到坟墓那里，看见石头从坟墓挪开了”。需要强调的是，耶稣从水里上来，天立刻（εὐθέως）就开了。也许这一天你煎熬和寻找了很久，但今天就是了。
这都是在基督里作成的。约翰福音1:51， 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希伯来书10:19-20，“弟兄们，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是借着他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从幔子经过，这幔子就是他的身体”。 从此以后，天真的开了，教会成为天国的入口（马太福音16:18），上帝不断藉着基督的教会为天国输送建材。所以使徒行传7:56中，司提反说，“我看见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殉道者沿着耶稣开辟的道路，进入天国。而使徒行传10:11中，彼得“看见天开了，有一物降下，好像一块大布。系着四角，缒在地上”——外邦人和罪人，因信称义，就这样源源不断藉着教会归入天国，成为上帝的儿女。这就是耶稣基督救恩的工作。上帝的工作首先与政治的工作区别出来，洗礼取代革命，成为新生活的开端。革命是改变别人，洗礼是改变自己。其次，上帝的救赎工作和异教的肉身成道区别出来，修行是我改变我自己，洗礼是上帝改变我自己。到底那条道路通往天国， 你们自己选择。孔子说，天何言哉。然而基督里，天空已经开放，祂呼喊你们，来赴我的筵席（马太福音22:1-14）。
上帝不仅在人的脚前和十字架上，祂也很没面子，常常被人拒绝：祂在教会摆设的筵席，请人也请不来（马太福音22:1-14） 。我们必须重申，恩典是可以抗拒的，这也正是耶稣为耶路撒冷哀哭的原因：“耶路撒冷阿，耶路撒冷阿，你常杀害先知，又用石头打死那奉差遣到你这里来的人。我多次愿意聚集你的儿女，好像母鸡把小鸡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们不愿意”（路加福音13:34）。你听见什么了呢？“耶稣回答说，马大，马大，你为许多的事，思虑烦扰。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马利亚已经选择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夺去的”（路加福音10:41-42）；“主又说，西门，西门，撒但想要得着你们，好筛你们，像筛麦子一样”（路加福音22:31）。上帝在人间请人不得的“尴尬”不是一个新鲜事（约翰福音1:10-11，路加福音2:6-7）。在大洪水的时候，就是如此。上帝藉着祂的教会或挪亚向世人传福音，但应邀进入方舟的只有挪亚一家八口。形单影只的挪亚方舟和人山人海的巴别高塔形成这样明显的对比。所以耶稣自己这样谈论挪亚方舟，“ 挪亚的日子怎样，人子的日子也要怎样。那时候的人又吃又喝，又娶又嫁，到挪亚进方舟的那日，洪水就来，把他们全都灭了”（路加福音17:26-27）。而使徒们根据自己的教会生活，不断感慨日光下面没有新事。彼得的两封书信，都谈到了挪亚方舟。彼得后书2:5中，彼得按主的道理谈到了人类的两种结局：“神也没有宽容上古的世代，曾叫洪水临到那不敬虔的世代，却保护了传义道的挪亚一家八口”。
是什么阻挡了世人进入方舟或教会呢？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洪水所预表的洗礼，即认罪悔改这个天路的开端，成为绊脚石。罪人对认罪极为反感，并嗤之以鼻；他们会假冒伪善地想起文革，并藉着看人为自己找到逃离约旦河和挪亚方舟的邪路。魔鬼因此有能力捆绑他们。至于大洪水所代表的洗礼，彼得前书3:18-22说的非常充分，“18因基督也曾一次为罪受苦（受苦有古卷作受死），就是义的代替不义的，为要引我们到神面前。按着肉体说他被治死。按着灵性说他复活了。19他借这灵，曾去传道给那些在监狱里的灵听。20就是那从前在挪亚预备方舟，神容忍等待的时候，不信从的人。当时进入方舟，借着水得救的不多，只有八个人。21 这水所表明的洗礼，现在借着耶稣基督复活。也拯救你们。这洗礼本不在乎除掉肉体的污秽，只求在神面前有无亏的良心。22 耶稣已经进入天堂，在神的右边。众天使和有权柄的，并有能力的，都服从了他”。也许你们已经想到了，我们这么多地谈论挪亚方舟和大洪水，乃是因为，约旦河里上来的耶稣，就是新的挪亚方舟。起初，大洪水结束的时候，有鸽子在方舟和陆地之间巡回，传递和平的消息（创世记8:6-12）；而今天，耶稣从约旦河上来，“圣灵仿佛鸽子，降在他身上”。上帝在基督里不仅开辟了通往天国的道路，而且，用这个画面，告诉我们怎样开始天路历程。
“圣灵仿佛鸽子，降在他身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首先我们知道，这是三位一体上帝的工作。马可福音1:9聚焦圣子耶稣，1:10聚焦圣子和圣灵，1:11聚焦圣子和圣父。就像起初，三位一体的上帝这样开始造人，“26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27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28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创世记1:26-28）。上帝在基督里开辟了天国，并要在基督里重新造人。其次，圣灵代表生命。起初上帝这样创造亚当：“7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8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创世记2:7-8）；上帝有用亚当的骨肉与血创造了夏娃，一如基督里造出教会新娘（约翰福音19:34；以弗所书5:32）。罪人也本是泥土，我们生命的朝向只是归于泥土（创世记3:19；5:1-32）。但如今，圣灵降临，要让所有在基督里的人灵魂苏醒，成为有灵的活人（诗篇23:3，哥林多前书15:22；诗篇104:29-30）。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说，没有圣灵的人，只是一个死人（马太福音8:22；路加福音24:5）；或者灵里沉睡的人，等候叫醒（马太福音9:24）。
有了圣灵的人，首先就是领受基督的话的人，约翰福音 6:63 ，“叫人活着的乃是灵，肉体是无益的。我对你们所说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其次，领受基督话语的人，必然是认罪悔改的人；而藉着圣灵重生，乃是天国的必由之路。约翰福音 3:5-6，“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 6 从肉身生的，就是肉身。从灵生的，就是灵”；哥林多后书3:17-18，“17主就是那灵。主的灵在哪里，哪里就得以自由。18 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得以看见主的荣光，好像从镜子里返照，就变成主的形状，荣上加荣，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在神的话语里面认罪悔改，才能进入上帝在基督里预备的和平， 正因为如此，这里特别谈到，圣灵像鸽子一样。拒绝认罪悔改的人，他的生命就在大洪水之上，总是波涛汹涌，直到灭亡。他们从未有过自由与安息，脚从未站在干地之上。被控告，被杀害，恐惧，掩盖，悖逆和罪上加罪，这条道路就是无圣灵的旧生活；而神的震怒常常在这样的人身上。但有了圣灵的人，开始进入主的安息。在摩西的律法里面，鸽子是献祭之物，“这是燔祭，是献与耶和华为馨香的火祭”，是蒙神悦纳的（利未记1:1-17；参考创世记8:20-22）。以赛亚书60:1-9预言鸽子之下的圣子和祂的门徒说，上帝必怜悯和赐福鸽子一样的生命。所以诗篇55:6谈到，“我说，但愿我有翅膀像鸽子，我就飞去得享安息”。需要强调的是，人类并非这样分为两种人，身上有鸽子的人，或者，头=身上一无所有的人。不是的，人只分这样两种人，身上有鸽子的人，和身上有重担的人（创世记3：16-24；马太福音11:28）。
11又有声音从天上来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喜悦你。
圣灵像鸽子，代表人类的和平和安息。然而和平鸽的和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人类一切的不安根源于人与神的隔绝和人与神的冲突；换言之，上帝是忌邪的上帝，是烈火，所有罪人在祂面前都是被咒诅的，只有恐惧和灭亡。无论你是否喜悦这道理，这是颠扑不灭的事实。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而人的安息与和平，就是指与神和好。罪人因基督的缘故，蒙神的喜悦。所谓人的平安，乃是因为上帝在基督里重新喜悦了罪人。这不是因为罪人怎样变得完全了，而是因为神就是是，因为上帝的怜悯和恩典，因为基督为所有的罪人成全了律法，灭掉了神与人两下的冤仇；又赐下圣灵给我们，使我们可以渐渐过讨神喜悦的新生活，一方面脱离魔鬼的控告，一方面不断有上帝儿子的形象（罗马书8:1-39；歌罗西书3:10）
也许很多人不明白圣经和神学的那个核心概念，即称义，或因信称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罪人渴望称义就是渴望被神爱和喜悦。首先，每个人在上帝面前都是个罪人，即被上帝看为不义的人。其次，这个罪人又渴望上帝重新将自己看为义人，而上帝按你本性又不可能这样“无原则地慷慨”。这就意味着，每个罪人都有无法满足的被称义的渴望。这是人真正的灵魂的需求。这个需求从未得到满足，造成了两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造成了生命的扭曲与变态。第一、每个渴望称义而不得的人，必然生活在不安之中，好像未决犯在候审，恐惧与叛逆统治了我们的生活。第二、人在愤怒中放弃上帝称义的道路，特别是在基督里预定的因信称义的道路；罪人要立自己的义。罪人称义的道路主要是两个方向。第一是靠自己，与道成肉身相对，就是肉身成道：我要靠自己的良心和作人，追求内在的平安。这绝非全盘皆错，而是本质上、方向上的大谬不然。罪人无论怎样自以为义，都无法满足上帝律法的要求。旧约就是以色列人不能守全律法不断败坏的历史。而在耶稣的登山宝训中，耶稣进一步告诉我们，没人任何人能靠行律法称义。保罗的加拉太书和罗马书非常深刻地将因信称义这个真理宣告给教会；并借此，将基督教从犹太教和所有类似的异教中分别出来。第二、不靠神称义，而是靠别人称义。他人、公共舆论、宁录等等，让别人说自己好，这种愚蠢的努力构成人类内战的本质。一方面，当事人和称义者之间处于不稳定的战争状态；另一方面，竞选者之间面对选民和审判官——他们本也不配——彼此你死我活，嫉妒是骨中的朽烂（箴言14:30）。
圣经启示的称义道路至少有三个基本特点。第一、上帝称义。“有声音从天上来说”。这是从天上来的称义的声音，有别于人间任何肉喇叭。只有上帝有权并愿意称罪人为义。而向罪人寻求称义既无必要，也没有可能。人不是神，不会按真理论断人，只会按利害论断人——你伤着我了，我就恨你；和你是否正确没有关系。而且这个世界实在太吵了，众声喧哗。同样一件事，同样一个人，几乎说什么的都有，让你根本无所适从。这是人言形成的大洪水或汪洋大海。而且多变，凶残，谎话连篇。人言都有乃父的特征，都是杀人的，都是说谎的。圣经明说，人算什么呢？人的话语更算不得什么，而且人无权控告神所拣选的人。圣经禁止人去论断人，也是告诉基督徒，不要在乎人的论断。这是保罗的智慧：“3 我被你们论断，或被别人论断，我都以为极小的事。连我自己也不论断自己。4 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能因此得以称义。但判断我的乃是主。5 所以时候未到，什么都不要论断，只等主来，他要照出暗中的隐情，显明人心的意念。那时各人要从神那里得着称赞”（哥林多前书4）。感谢神，由于上帝并只有上帝称义，我们今天就从人狱中得以自由。今天，也愿意到永久，天上的声音压倒了你世界里所有的声音，无论是控告，还是谄媚。若没有这样的信仰，你会成为人言的牺牲品，像狗一样被人类折磨，最后粪土一样被丢弃。
第二、上帝在基督里称罪人为义；或者，上帝在基督或爱子里面称基督里的人为义。耶稣就是神的道成肉身，就是从天上来的声音；上帝在基督里称罪人为义。一方面，上帝在基督里称义，废弃了所有假基督的的假冒；基督之外并无上帝称义的道路。另一方面，上帝只在基督里称义，因为只有基督并祂钉十字架，成全了律法，使人与神和好。新约圣经多次多方地谈到上帝在基督里与人和好的真理，基础是基督并祂钉十字架。首先是罗马书5:10-11，保罗劝勉罗马人“借着我主耶稣基督，得与神和好，也就借着他，以神为乐”。这个和好不仅涉及称义，也涉及成圣，也就是说，在基督里被称义的人，可以靠着圣灵过讨神喜悦的新生活。其次是哥林多后书5:19-20，保罗劝勉希腊人说，“我们替基督求你们与神和好”。最后是以弗所书2:13-18，保罗劝勉亚洲人和普天下的人都在基督里与神和好：“13你们从前远离神的人，如今却在基督耶稣里，靠着他的血，已经得亲近了。14因他使我们和睦，（原文作因他是我们的和睦）将两下合而为一，拆毁了中间隔断的墙。15而且以自己的身体，废掉冤仇，就是那记在律法上的规条。为要将两下，借着自己造成一个新人，如此便成就了和睦。16既在十字架上灭了冤仇，便借这十字架，使两下归为一体，与神和好了。17并且来传和平的福音给你们远处的人，也给那近处的人。18因为我们两下借着他被一个圣灵所感得以进到父面前”。
第三、因信称义。上帝称义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好像我们完全不可捉摸。而魔鬼常常起来控告我们，夺去我们刚刚拥有的平安。我们的不安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我们总是不断地落入律法主义者的陷阱，他们会合所有的世俗小学不断地用行为称义或善工那一套捆绑我们，而我们每一次都绝望而归——我们无论怎样努力，根本无法满足上帝的心意。因此，我们开始在控告中不断怀疑我们得救的确据。事实上，很多教会都是律法主义者的教会，一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达到“重生标准”的人，成为吃人的妖魔。因此，我们必须将称义的确据从律法那里脱离出来，否则，信基督比不信更悲惨。并且我们将被咒诅，因为那些靠律法称义的人不仅落在律法的咒诅之下，欠着行全律法的债（加拉太书5:3）；并且他们自己也不守律法，只是捆绑败坏别人，要在别人的身体上的荣耀（加拉太书6:13）。而且，他们让基督徒然死了——在这些败类的教会里面，好像基督从来没有来过，因此罪人必须靠自己得救，并靠他们验明正身进入天国。另一方面，律法主义者和外邦人一起，歪曲因信称义的真理，鼓噪魔鬼的谎言：他们主张因信称义就是自由犯罪，就是主日忏悔，周日犯罪。这是谎言。我们更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确据，就是基督并祂钉十字架，而且我们是藉着施恩之具，教会生活、圣道和圣礼，长年累月地，连续不断地，因信称义，并因信成圣。事实上，那些被夺去平安的人，都是不能坚持和忍耐教会生活的人。我们必须让“有声音从天上来说”，每个主日临到我们，这是我们的生命和力量的源泉。
一个在基督里重生的新人，应该靠不断靠着“有声音从天上来说”，作神的爱子。基督是神的爱子，是称义的样式。不过根据圣经，爱子有更深刻和广泛的含义。首先，神就是爱（ἀγαπητός）。在约旦河洗礼这一幕中，充斥天地之间的是神的爱。一方面，上帝爱耶稣基督，自己的独生子，因为只有耶稣在十字架上满足了上帝的心意；并只在基督里启示了自己（歌罗西书1:15；约翰福音1:18）。另一方面，上帝在基督里爱了人类（约翰福音3:16）。其次，上帝对人的爱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将万有赐给爱子（约翰福音3:35；约翰福音 5:20），将天国赐给所有爱子里的人，赦免他们的罪，让他们与神和好，同得儿子的名分（以弗所书1:2-10；歌罗西书1:13-22）。第三、上帝要在爱里面创造新人类，而新人类的特征就是效法基督的人。罗马书8:29，“因为他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效法他儿子的模样，使他儿子在许多弟兄中作长子”。如今上帝按自己的形象和样式造人，即在基督里，人开始像上帝：拿撒勒人耶稣，十字架上的基督。第四、基督徒要效法神的爱子，必须倾听和遵行基督的话语（路加福音 9:35；马可福音 9:7）。第五、那些弃绝、践踏神爱子的人，将进入父神的愤怒之中（马可福音 12:1-11）。
与爱并行的是喜悦。上帝喜悦爱子，并在爱子里面喜悦罪人。上帝喜悦（εὐδοκέω）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呢？神不喜悦，意味着祝福不再了，并且若不悔改，将进入永罚。首先，我们需要知道何为神所不喜悦的，或者，神所憎恶的。新约圣经有三处经文谈到神所不喜悦的。罗马书1:18-32，神的忿怒临到的人，第一是“不虔不义的人”，“就是那些行不义阻挡真理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没有信仰、并弃绝上帝阻挡基督的人。第二是拜偶像，这告诉我们没有任何人是真正的无神论者，他们的神在别处。第三是男女混同，这涉及人的基本秩序和生命的延续。 第四是“各样不义”涉及人际关系（邪恶，贪婪，阴毒，嫉妒，凶杀，争竞，诡诈，毒恨，谗毁的，背后说人，恨神，侮慢人，狂傲，自夸，捏造恶事，违背父母的，无知，背约，无亲情，不怜悯人）。第五是明知故犯。第六是喜欢并怂恿别人犯罪。哥林多前书10:1-10几乎重申了这六项犯罪，神因此不喜悦旷野中的以色列人，所以他们都倒毙在旷野。希伯来书10:38-39补充了第七项不义，即上帝不喜悦跟随主半途而废的人，或者，作任何正经事都无长性之人。在旧约中，有更多的经文谈到耶和华所憎恶的，大致也是这七项（申命记 7:25、27:15；17:1、23:18、24:4；18:12；22:5；25:16；诗篇5:6；箴言3:32、6:16-19、11:1、11:20、12:22、15:8-9、15:26、16:5、17:15、20:10、20:23、22:14；以赛亚书1:13）。
其次，何为神喜悦的人，或者为何神喜悦耶稣。马太福音12:17-21，“17 这是要应验先知以赛亚的话，说，18 看哪，我的仆人，我所拣选，所亲爱，心里所喜悦的，我要将我的灵赐给他，他必将公理传给外邦。19 他不争竞，不喧嚷。街上也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20 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等他施行公理，叫公理得胜。21 外邦人都要仰望他的名”。第一、上帝喜悦祂的仆人，就是信仰上帝、在上帝面前谦卑自己并顺服上帝直至死亡的人。第二、蒙上帝差遣、有圣灵去传道并作基督见证的人。第三、脱离与罪人在非基本真理问题上无聊有罪的争辩、争竞的人；甚至被人神审判和控告，也一言不答。第四、怜悯、爱并帮助罪人的人和辅助软弱之人的人。第五、有信心等候和仰望基督再来的人。第六、带领外邦人归信上帝的人。当然，这一切都是指向耶稣的，祂是神喜悦之人的样本。路加福音12:31-32又增加了第七项，上帝喜悦并祝福基督的教会：“31你们只要求他的国，这些东西就必加给你们了。32 你们这小群，不要惧怕，因为你们的父，乐意把国赐给你们”。一方面，上帝必会在基本的物质需要上供养祂的教会；另一方面，上帝要将基督的国赐给基督徒（参考加拉太书1:15-16；歌罗西书1:19-20）。
若仅仅根据马可福音1:9-11，为什么上帝喜悦耶稣，答案也是清楚的。因为耶稣是拿撒勒的耶稣，祂奉神的差遣来到世界并与罪人认同；耶稣是约翰施洗的耶稣，祂爱罪人，作了人的奴仆；耶稣是约旦河中的耶稣，祂舍己成了众人的赎价。被上帝喜悦的人，就一定生活在喜悦之中。圣诞节有一句永远的祝福，就是圣诞快乐。你快乐吗？马可福音1:9-11的“圣诞”，在天地之间充满了爱与快乐。一方面，只有从约旦河到天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因为快乐是从神的喜悦来的。另一方面，我们只有像耶稣那样活着，才能快乐。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常常不快乐，包括参加很多公共活动不够快乐，根本原因是我的灵魂与马可福音1:9-11耶稣的样式背道而驰。如果我们自以为自己不是拿撒勒人而是尊贵的人，如果你以为你是比现场任何约翰都高明的高人，如果你坚持反感认罪悔改的舍己的真理，你今天不会快乐，你的一生也不会快乐。因为这一切自以为义都不可能成功，失败者没有圣灵，只能活在咒诅之下。“我又生气了”，今天，所有答案一目了然。你不是上帝，不是自己的上帝，不是任何人的上帝；而让上帝作上帝，你就快乐了。各位弟兄姐妹，各位朋友，圣诞快乐！
神藉着祂的教会，在世界里，在这圣诞之夜，就是要行这完全不可能的神迹，苦水变甜，转怒为喜，破涕为笑。就是在你波涛汹涌、大大发怒、变了脸色的情绪洪水之上，突然，立刻（εὐθέως），有方舟停泊，有鸽子飞过；就是在你不断下沉到约旦河深寒的水底之时，在你随约拿窒息在鱼腹之中，突然，立刻，圣灵将爱和快乐临到每一个人，你看见天开了，爱与喜乐如闪光的翅膀，高举你上升，在天地之间旋转飞翔，灿烂生辉。这就是马可福音1:9-11所宣告的圣诞快乐：从地上到天上，从最低之处到最高之处，我们在福音中瞬间被创造为新人。你在上帝面前的不，成为上帝面前的是（Σὺ εἶ）。这是可能的，因为我们的上帝就是创造主，就是在无中生有的创造主。什么时候爱和快乐才能临到我呢？今天就是了。 “那时”，ἐν ἐκείναις ταῖς ἡμέραις，in those days；在这些日子里，就是此时此刻，2013年12月22日，冬至，从日落到深夜直到黎明。我们一定要明白，圣经上的时间具有共时性，圣经不仅是历史，同时是现实。2013年即将过去了，你们很多人知道，这一年是我特别艰难也特别蒙福的一年。无论有多少逼迫和伤害，神今天使用你们大大地安慰了我。我今天满眼泪水，满心欢笑。“你们就是我们的荐信，写在我们的心里，被众人所知道所念诵的”（哥林多后书 3:2）；“我所亲爱所想念的弟兄们，你们就是我的喜乐，我的冠冕。我亲爱的弟兄，你们应当靠主站立得稳”（腓立比书 4:1）；“因为你们就是我们的荣耀，我们的喜乐”（帖撒罗尼迦前书2:20）。我看见圣灵仿佛鸽子落在我们身上，有声音从天上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弟兄姐妹们，圣诞快乐！
任不寐，2013年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