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命记:话语(太22: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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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门。今天的证道经文是马太福音22:34-40,“34法利赛人听见耶稣堵住了撒都该人的口,他们就聚集。35内中有一个人是律法师,要试探耶稣,就问他说,36 夫子,律法上的诫命,那一条是最大的呢?37耶稣对他说,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38 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39 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40 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总纲”。感谢神的话语。

如果说申命记是律法的集成,那么主耶稣这段话,就是对律法精义最好的总结——申命记中所有的诫命,归根结底是爱神和爱人(申命记6:3-9);而这两条诫命的总结就是基督,祂是神的爱。罗马书10:4,“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使凡信他的都得着义”。因此,学习申命记是非常重要的。这个重要性包括三个方面。第一,让主耶稣基督为我们成全律法的恩永驻于心,让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称义)。第二、“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或作凡神所默示的圣经),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提摩太后书3:16)。申命记让我们学习基督的义,学习神的爱。第三、申命记也可以成为护教宪章——她从另外一个方向描述了迦南人的罪恶,而迦南人的生活方式不过是“普世价值”的具体实践而已。因此,申命记更清楚地告诉我们上帝灭绝他们以及审判世界的原因。

根据七十士译本,这卷书被命名为“第二律法”。希腊文Δευτερονόμιον(Deuteronomy)是由“第二”和“律法”两字合成的,大意是第二次颁行和教导上帝的诫命与祝福。这个名字取自申命记17:18,“他登了国位,就要将祭司利未人面前的这律法书,为自己抄录一本”。因此,申命记也有“律法的抄本”(משנה התורה הזאת,a copy of this law)之意。这本书是120岁的摩西在离世前,面对第二代以色列人,就是没有在西奈山经过律法教导的新人,对上帝律法的重申。在一定意义上,这卷书也是对前3卷书的总结,正如约翰福音是对前三本福音的一种总结。新一代以色列人虽然看不见红海,却看见约旦河;虽然没有经过西奈山,却要经过基利心山和以巴路山。神的儿女都是借着水(洗礼)和圣灵(真理的圣灵)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不过希伯来文圣经对这卷书有另外一个命名:“话语”。这个字取自这卷书的第一句:אֵלֶּה הַדְּבָרִים,These the words。דָּבָר,masculine noun,speech, word, speaking, thing;“话语”,这里用作复数:这卷书的内容是摩西……所说的话。换言之,申命记是上帝藉着摩西对以色列人所讲的圣道。而这卷书也是摩西的遗言。神给我们的财富就是这道,或真理的圣灵。这道带领以色列人进入应许之地,并且可以在那里定居并且繁荣。这“道”就是我们的全副武装。一方面,这道是复数,你要装备整全的真理,而不是一知半解和断章取义;另一方面,带领我们进入应许之地并蒙福生活的就是这道,而不是行为——申命记是上帝之道的汇集,唯一的“行为”是摩西的死!

一、结构

(一)契约结构

很多圣经学者乐意将申命记视为一种约,而其形式深受近东地区民法传统的影响——埃及和巴比伦以及迦南等地的合同的结构样式,就是申命记结构蓝图。下面是其中的一种结构范式

1、契约前言(1:1-5)

2、历史回顾(1-3)

3、基本条款(4:1–11:32)

(1)呼召(4:1–49)

(2)十诫(5:1–21)

(3)Shema(6:1–25)

(4)选民(7-9)

(5)呼召(10-11)

4、特别条款(12-26)

(1)唯一神信仰(12-13)

(2)选民的义务(14-16:17)

(3)断案与立王(16:18-17)

(4)祭司与先知(18)

(5)设立庇护城(19)

(6)民事的律例(20-25)

(7)感恩的圣所(26)

5、一式两份(27)

6、祝福与咒诅(28)

7、签约与履约(29-34)

(1)说服立约(29-30)

(2)中保传续(31)

(3)摩西之歌(32)

(4)摩西祝福(33)

(5)摩西之死(34)

不过这个契约模式不是完全周延的,比如历史回顾的信息,不仅出现在申命记1:6-3:29,实际上散落在很多段落中。也有人提到,申命记12-25实际上是在平行地注释摩西十诫。

(二)交叉结构

申命记另外有几种都非常流行的结构方式,不过基本上都是某种形式三分法或交叉结构;并以摩西的“三场讲道”为每一部分的基本内容;而将最后一部分视为补充或“杂集”:

1、1-4:摩西的第一篇讲道(历史回顾)

2、5-30:摩西的第二篇讲道(神的律法)

3、29-30:摩西的第三篇讲道(重申圣约)

4、31-34:摩西五经的归结或补充

第3部分是核心,前后延伸着摩西以这圣道为根基的讲道和选民的回应,即第1部分和第2部分。这个结构模式是为了凸显这个神学主题:从上帝的话语创造出历史和未来。在某种意义上,申命记是摩西讲道集。不过三场讲道的地点略有不同。第一场讲道的地点在“约旦河东的旷野,疏弗对面的亚拉巴,就是巴兰,陀弗,拉班,哈洗录,底撒哈中间”(申命记1:1);“约旦河东的摩押地”(申命记1:5)。第二场讲道的地点是“约旦河东伯毗珥对面的谷中,在住希实本,亚摩利王西宏之地”(申命记4:46)。第三场讲道“在摩押地”(申命记29:1)。不过这个结构是不完全周延的,因为27-28章应该是另外一场讲道(申命记27:1,9,27)。所以有更为简单的结构方式:

1、1:1-4:43:历史回忆(过去)

2、4:44-26:19:重申律法(现在)

3、27:1-34:12遥望迦南(未来)

这个三分法或交叉结构的模式,在于强调上帝在过去和现在以及未来都是主权者;而历史的中心是会幕、圣殿,或上帝藉着施恩之具与选民的同在。申命记也告诉我们,上帝的仆人和子民是不断靠着圣灵对历史进行反省的人。当然,回顾历史是为了“现在”(היום, today)——这个字在申命记中出现60次之多。此时此刻,神真实临在;上帝的话语,针对的就是此时此刻的你和我。

我推荐给大家的是综合版的交叉结构。申命记可以视为摩西的5篇讲论,或者微缩版的摩西五经。最后一部分内容可以视为摩西的遗言,但也相当于公开讲道。其中摩西的歌代表律法,而摩西的祝福代表福音。而前后分布着约书亚的兴起与摩西的去世。摩西和约书亚的新老交替,也可以视为律法和恩典的交替,预表摩西和耶稣的关系(约翰福音1:17)。我们的概述会按这个模式展开,这也符合这卷书的名称:there words(申命记是讲道汇编)。在这个交叉结构中,核心信息就成了Shema。的的确确,申命记就是上帝藉着摩西呼天抢地地呼喊:以色列啊,你要听!(申命记27:9-10;6:3-9)

1、1-4:摩西的第一篇讲道(历史)

(1)你是谁(1:1-4:8)

(2)神是谁(4:9-43)

2、5-26:摩西的第二篇讲道(律法)

(1)证道(4:44-49)

(2)十诫(5:1-33)

(3)Shema(6-8:12)

(4)自省(9:1-10:11)

(5)爱情(10:12-18:8)

(6)鬼蜮(18:9-14)

(7)基督(18:15-22)

(8)神国(19:1-26:19)

3、27-28:摩西的第三篇讲道(立约)

(1)石坛(27:1-8)

(2)生效(27:9-10)

(3)两山(27:11-28:68)

4、29-30:摩西的第四篇讲道(余约)

(1)补充(29:1)

(2)双方(29:1-15)

(3)责权(29:16-30:10)

(4)履约(30:11-20)

5、31-34:摩西的第五篇讲道(未来)

(1)摩西遗嘱(31:1-13)

(2)摩西的歌(31:14-32:47)

(3)摩西祝福(32:48-33:29)

(4)摩西之死(34:1-12)

二、概述

1、摩西的第一篇讲道(历史)(1-4)

(1)你是谁(1:1-4:8)

一个临终的老人怀旧是正常的,但圣灵使用了摩西对以色列人历史、特别是出埃及以来的历史的回顾。这场回顾的目的仍然是认识自己是谁,神是谁。这确实符合先介绍契约双方的立约传统。这一年应该是公元前1406。申命记1:2-3告诉我们,由于人的软弱,11天的路程延长为四十年,或者15490天。然而问题还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问题是,面对前面的道路,我们是否会重蹈覆辙?当1400年过去之后,他们怎样害死了摩西,也怎样钉死了基督。人类的历史,就是钉死基督的历史。但神的恩典是够用的,申命记从始至终在宣告这个应许:“7 要起行转到亚摩利人的山地和靠近这山地的各处,就是亚拉巴,山地,高原,南地,沿海一带迦南人的地,并利巴嫩山又到伯拉大河。8 如今我将这地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要进去得这地,就是耶和华向你们列祖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应许赐给他们和他们后裔为业之地”(申命记1:7-8)。正如神藉着祂儿子的被害,反将救恩临到了世人(马太福音28:18-20;使徒行传1:8)。

“上帝赐给你们的地”和“进去得那地为业”,在申命记中出现40次。这个启示就是In Christ,在基督里,回家。这部简史告诉我们,回家的路千难万险,但源于我们自己的争讼、害怕、抱怨、不信。申命记1章的历史就是从埃及到加低斯的历史。而申命记2章回顾了从加低斯到摩押平原的38年的旷野生活。在摩押平原,遭遇了取代何利人的以东人、取代以米人的摩押人、取代利乏音人的亚扪人、取代亚卫人的迦斐托人;并在撒烈溪旧人死去,新人出来。新人的战绩首先是击败了亚摩利人的两个王,并有两个支派率先定居约旦河东。而摩西自己因罪不能进入迦南,以色列人因随从巴力毗珥被重重惩罚。这正反两方面的历史构成立约的凭证。

(2)神是谁(4:9-43)

历史的高峰或时间的终点在西奈山,西奈山上的律法是人类伦理最后的总结或超越。当然,这律法更是圣约的核心。所以这段历史回溯最后定格在西奈山上。而西奈律法第一条诫命,就是“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这条诫命如此重要,以至于摩西“呼天唤地”地警告以色列人。申命记三次谈到摩西“呼天唤地”(申命记4:26;30:19;31:28),因为律法生死攸关。西奈山另外两件神迹也被重新提起,就是上帝在燃烧的荆棘中显现,并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这是显给你看,要使你知道,惟有耶和华他是神,除他以外,再无别神”(申命记4:35)。而律法这一切神迹,以及设立庇护城,都告诉我们,神就是爱(申命记4:37-43)。

2、摩西的第二篇讲道(圣道)(4:44-26:19)

(1)证道(4:44-49)

申命记4:44-49告诉我们摩西第二篇讲道的地点,而且强调这是在亚摩利人的土地上宣讲上帝的律法。因此这一次讲道,有战前动员和改天换地的用意。

(2)十诫(5:1-33)

摩西重申何烈山上的十诫。但目的有所不同——不再是确保旷野中形成耶和华的军队,目标现在转向应许之地:“耶和华你们神所吩咐你们行的,你们都要去行,使你们可以存活得福,并使你们的日子在所要承受的地上得以长久”(申命记5:33)。

(3)Shema(6-8)

以色列人的儿童对申命记6:3-9耳熟能详;而耶稣讲论最大的诫命的时候,引用的正是这段经文。Hear, O Israel: The LORD our God is one LORD;以色列啊,你要听。耶和华我们神是独一的主。שְׁמַע音译为Shema,意思就是“你要听”。律法在这里表现出强烈的要求约民听从的意志。这个呼唤带着更充分的应许,指向应许之地(申命记6:10-8:20)。这里面有一句“名言”:“他苦炼你,任你饥饿,将你和你列祖所不认识的吗哪赐给你吃,使你知道,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耶和华口里所出的一切话”(申命记8:3)。无论如何,“听话”,听神的话,只听神的话,成了选民的基本特征和天职。

(4)自省(9:1-10:11)

面向将来认识你自己。选民要永远记得自己是蒙恩的罪人:“4 耶和华你的神将这些国民从你面前撵出以后,你心里不可说,耶和华将我领进来得这地是因我的义。其实,耶和华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去是因他们的恶。5 你进去得他们的地,并不是因你的义,也不是因你心里正直,乃是因这些国民的恶,耶和华你的神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去,又因耶和华要坚定他向你列祖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所应许的话。6 你当知道,耶和华你神将这美地赐你为业,并不是因你的义。你本是硬着颈项的百姓。7 你当记念不忘,你在旷野怎样惹耶和华你神发怒。自从你出了埃及地的那日,直到你们来到这地方,你们时常悖逆耶和华”(申命记9:4-7)。摩西通过回顾历史的方式让选民在应许之地常常记得自己是谁。

(5)爱情(10:12-18:8)

爱包括两个方面,就是爱神和爱人。首先是爱神(申命记10:12-13:18)。这段经文告诉我们子民的第一律法就是爱神,而这爱是带着应许和祝福的:“12以色列阿,现在耶和华你神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敬畏耶和华你的神,遵行他的道,爱他,尽心尽性事奉他,13遵守他的诫命律例,就是我今日所吩咐你的,为要叫你得福”(申命记10:12-13)。12-13章具体说明何为爱神:毁弃偶像,敬拜真神。其次,爱人(申命记14:1-18:8)。一方面是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我们是神的儿女,我们的身体是圣灵的殿。这包括遵守洁净的条例。另一方面是“爱教会”,以及豁免邻舍和弟兄,释放奴婢;通过祭司宗教节期与人团契,分享欢乐;按公义审判案件;按神的意思立王;按神的旨意对待利未人和祭司等。

(6)鬼蜮(18:9-14)

在迦南地要面对各种邪教,因此选民必须与鬼教分别。这段经文具体告诉我们上帝为什么要灭绝迦南人:“9 你到了耶和华你神所赐之地,那些国民所行可憎恶的事,你不可学着行。10 你们中间不可有人使儿女经火,也不可有占卜的,观兆的,用法术的,行邪术的, 11用迷术的,交鬼的,行巫术的,过阴的。12凡行这些事的都为耶和华所憎恶。因那些国民行这可憎恶的事,所以耶和华你的神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13 你要在耶和华你的神面前作完全人。14因你所要赶出的那些国民都听信观兆的和占卜的,至于你,耶和华你的神从来不许你这样行。”(申命记18:9-14)

(7)基督(18:15-22)

这段经文非常清楚地在预表基督:“耶和华你的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兴起一位先知,像我,你们要听从他”(申命记18:15)。约翰福音1:45,“腓力找着拿但业,对他说,摩西在律法上所写的,和众先知所记的那一位,我们遇见了,就是约瑟的儿子拿撒勒人耶稣”。使徒行传3:22,“摩西曾说,主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们兴起一位先知像我,凡他向你们所说的,你们都要听从”。使徒行传7:37,“那曾对以色列人说,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们兴起一位先知像我的,就是这位摩西”。

(8)神国(19:1-26:19)

如果说魔鬼从起初就是杀人和说谎的,那么神在这里的诫命就是要祂的子民胜过魔鬼。这些律法涉及庇护城(申命记19:1-13)、地界(申命记19:14)、证人(申命记19:15-21)和战争条例(申命记20:1-19)、谋杀(申命记21:1-9)、女俘(申命记21:10-14)、亲子关系(申命记21:15-21)、尸首问题(申命记21:22-23)、牲畜的生命、两性各从其类、小鸟的生命、路人的生命、种子的生命、牛驴的生命,以及衣着问题等等(申命记22:1-12)。其中关于屠城的解释,可以参见20:18,“免得他们教导你们学习一切可憎恶的事,就是他们向自己神所行的,以致你们得罪耶和华你们的神”。而这两节经文显然包含现代思维无法企及的张力:“但这些国民的城,耶和华你神既赐你为业,其中凡有气息的,一个不可存留”(申命记20:16);“你若许久围困,攻打所要取的一座城,就不可举斧子砍坏树木。因为你可以吃那树上的果子,不可砍伐。田间的树木岂是人,叫你糟蹋吗?”(申命记20:19)。另外,申命记21:22-23被保罗引用来解释基督的十字架——这国度就是基督的国度。此外的律法参见22-26章,涉及邻居关系、贞洁、入会、军营洁净、婚姻家庭、灭绝亚玛力人、献初熟土产等等。

3、摩西的第三篇讲道(立约)(27-28)

(1)石坛(27:1-8)

现在开始正式签约。申命记27-28章主要是重申和签署西奈之约或律法。“一式两份”——以色列人要附录这份圣约的精义。这段信息可以分成三部分,分别由“摩西和以色列的众长老吩咐百姓说”、“摩西和祭司利未人晓谕以色列众人说”和“当日,摩西嘱咐百姓说”引领——以色列的领袖带领以色列人对上帝的邀约做出回应。第一部分的回应是要在应许之地建造石坛,写上一切的律法。这石坛要建在以巴路山上。

(2)生效(27:9-10)

其次就是宣布圣约从即日起正式生效。

(3)两山(27:11-28:68)

再次是在以巴路山和基利心山上用声音回应上帝的话,大声宣告咒诅和祝福。这两座山仿佛教堂左右两块区域。这里先讲的是咒诅(申命记27:11-26),然后是祝福(申命记28:1-14);最后再讲咒诅(申命记28:15-68)。越来越充分和严厉的咒诅,仍然是为了爱——让以色列人选择生命,避免死亡。

4、摩西的第四篇讲道(余约)(29-30)

(1)补充(29:1)

申命记29:1告诉我们,摩西的这次讲论的内容涉及“合同的补充条款”。

(2)双方(29:1-15)

摩西首先讲论要约的那一方即上帝是谁(申命记29:1-9),这是再一次藉着上帝在历史中的作为加以证明的。这是“传道神学”的基本原则——信耶稣就是和祂订婚,但前提是,见证和认识新郎是谁。其次,介绍“我方人员”(申命记29:10-15)

(3)责权(29:16-30:10)

补充条款的主要内容是信仰的圣洁——不可崇拜别神。摩西重申约民背约要承担的责任,履约所蒙受的祝福。而这一切必然应验,圣约是神所确保践行的。这一切出于上帝至高的主权:“隐秘的事是属耶和华我们神的。惟有明显的事是永远属我们和我们子孙的,好叫我们遵行这律法上的一切话”(申命记29:29)。

(4)履约(30:11-20)

摩西首先强调这律法是不难守的(申命记30:11-14);这话使徒约翰也说过,而且说得更清楚:“3我们遵守神的诫命,这就是爱他了。并且他的诫命不是难守的。4 因为凡从神生的,就胜过世界。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5 胜过世界的是谁呢?不是那信耶稣是神儿子的吗?”(约翰一书5:3-5)。其次,摩西再一次“呼天唤地”地呼吁以色列人进入迦南,靠着听道和信道去行道(申命记30:15-20)。

5、摩西的第五篇讲道(未来)(31-34)

(1)摩西遗嘱(31:1-13)

这部分内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摩西的其他讲论”。摩西在“旧约”中一直承担一种“中保”性质的角色。而这个角色是不能中断的,因为约乃是永约。所以这里他将中保这个责任传给了约书亚。在约书亚记中,约书亚的临终讲道和摩西的临终讲道基本精神是一致的,就是勉励以色列人坚守与上帝的契约。同时,摩西也将部分职责交给了利未人和以色列的众长老,他们可以分担约书亚的担子。

(2)摩西的歌(31:14-32:47)

神预见了以色列人在应许之地必然背约的可悲前景,因此,吩咐摩西作歌预先“见证他们的不是”(申命记31:19)。圣经记录了三首摩西之歌。第一首是旷野之歌,即诗篇90篇,叹惋人生的荒凉,祈祷上帝的垂怜。第二首是红海之歌(出埃及记15:1-19),热烈赞美神的救恩和得胜。第三首可称为会幕之歌,因为此时摩西和约书亚都站在会幕中。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首咒诅诗,实际上比耶利米哀歌更为悲凉。因为摩西要“呼天唤地见证他们的不是”(申命记31:28)。这首歌的结尾部分仍然有福音;而上帝的管教总是充满了爱:“45 摩西向以色列众人说完了这一切的话,46又说,我今日所警教你们的,你们都要放在心上。要吩咐你们的子孙谨守遵行这律法上的话。47 因为这不是虚空,与你们无关的事,乃是你们的生命。在你们过约旦河要得为业的地上必因这事日子得以长久”(申命记32:45-47)

(3)摩西祝福(32:48-33:29)

与摩西之歌的悲切形成对照的是摩西对以色列支派的祝福。这个祝福可以类比创世记中雅各对12个儿子的祝福——雅各那里的咒诅在这里都被翻转成祝福,但西缅支派被略去了。西缅不仅是屠夫(创世记34:25;49:5);而且娶了迦南女子(创世记46:10)。另外参考民数记25:14,“那与米甸女人一同被杀的以色列人,名叫心利,是撒路的儿子,是西缅一个宗族的首领”。无论以色列人如何悖逆,神的祝福从来在没有离开他们。换言之,上帝在履约,祂的应许不会改变。摩西的祝福是在“亚巴琳山中的尼波山”上宣告的。这是一句特别感人的话:“他疼爱百姓”(申命记33:3a),可惜这节经文被引用和传讲的很少。אַף חֹבֵב עַמִּים,Yea, he loved the people,For God so loved the world——是的,这就是约翰福音3:16的出处。而申命记33:3-5,不是在讲耶稣和祂的门徒吗,不是在讲登山宝训吗?

(4)摩西之死(34:1-12)

创世记的结局是约瑟的死,摩西五经的结局是摩西的死。但约瑟有棺木,摩西“尸骨无存”——“耶和华将他埋葬在摩押地,伯毗珥对面的谷中,只是到今日没有人知道他的坟墓”(申命记34:6)。这不仅仅是预防以色列人拜偶像,也因为那生命的主,越来越近了。约书亚像约瑟一样,在很多方面是预表耶稣的。上帝在祂子民身上的工作没有因为摩西的离世而停止,正相反,天路进入全新的阶段:“1 耶和华的仆人摩西死了以后,耶和华晓谕摩西的帮手,嫩的儿子约书亚,说,2 我的仆人摩西死了。现在你要起来,和众百姓过这约旦河,往我所要赐给以色列人的地去。3 凡你们脚掌所踏之地,我都照着我所应许摩西的话赐给你们了。4 从旷野,和这利巴嫩,直到伯拉大河。赫人的全地。又到大海日落之处。都要作你们的境界”(约书亚记1:1-4)。阿门。

三、基督

申命记充满了关于救主的预言和预表。也许正因为如此,除了诗篇、以赛亚书和创世记,申命记在新约圣经中出现的频率最高。选民以色列和应许之地显然都清清楚楚应验在耶稣身上。除了上文的相关介绍以外,又如路加福音9:35,“有声音从云彩里出来,说,这是我的儿子,我所拣选的(有古卷作这是我的爱子),你们要听他”;申命记7:6-7,“6因为你归耶和华你神为圣洁的民。耶和华你神从地上的万民中拣选你,特作自己的子民。7耶和华专爱你们,拣选你们,并非因你们的人数多于别民,原来你们的人数在万民中是最少的”。然而,这不是全部——申命记更从“负面”引向基督——以色列人失败的地方,如同马槽在等候圣婴的降临,如同旷野等候基督的胜利。这一点赐给我们更大的信心:我们不完全,所以我们信祂;我们软弱,所以需要祂帮助和救赎。

1、摩西之歌中的基督

摩西之歌的对象本是土肥圆一样的“耶书仑”(申命记32:15;33:5;33:26;以赛亚书44:2);耶稣的道成肉身和十字架以及复活和再来,都见证着以色列人的不是。יְשֻׁרוּן,upright one;这个典故可能出于民数记23:27,“巴勒对巴兰说,来吧,我领你往别处去,或者神喜欢你在那里为我咒诅他们”。所以可以理解为“神所喜爱的人”。以色列自己认为,世人也认为他们是神所喜爱的选民(申命记10:15)。这种情况直到这一天:“从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马太福音3:17)。所以摩西之歌同样充满了关于耶稣的预表。

首先,道成肉身。祂是天地之间的道。申命记32:1-3有四个表示“道”的字:言语,אֵמֶר;教训,לֶקַח;言语,אִמְרָה;宣告,קָרָא。这些字从不同的角度在预表那裂天而来,在地却在天的人子。

其次,十字架。祂是磐石(申命记32:4),也是绊脚石,祂在人间遭遇苦难。祂作为完全,因为祂没有犯罪(希伯来书4:15)。但是,“5 这乖僻弯曲的世代向他行事邪僻。有这弊病就不是他的儿女。6愚昧无知的民哪,你们这样报答耶和华吗?他岂不是你的父,将你买来的吗?他是制造你,建立你的”(申命记32:5-6)。申命记32:10-35是对以色列的审判和咒诅,而这一切,都落在耶稣的身上了。

最后,死而复活。申命记32:36-43讲到上帝的救恩临到,讲到神要拯救祂的仆人。同时要借着祂仆人的苦难和死而复活,败坏和拆毁一切仇敌,就是罪与死亡。而且这场救恩要到来,以色列人和外邦人共同的复兴。如果不指向基督,最后这个应许是无法理解的:申命记32:47,“因为这不是虚空,与你们无关的事,乃是你们的生命。在你们过约旦河要得为业的地上必因这事(דָּבָר,这道,这事件)日子得以长久”——你们要因“这事”日子得以长久,“这事”是何事呢?道成肉身,死而复活。

2、登山宝训中的基督

尽管很多人都注意到,与前面三本书比起来,申命记更强调“听”,而非“看”;因此“会幕”不再成为注意的中心。但是,恰恰是因为这种变化,带领我们思想“会幕”另外一种存在方式。约翰福音2:21,“但耶稣这话,是以他的身体为殿”。申命记上帝的律法集中表现为对选民的要求,但是张力在这个地方:选民不能守约,而神对这一点非常清楚。那么,我们的上帝要在哪里安营扎寨呢?

马太福音5:17-20,“17 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18 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19 所以无论何人废掉这诫命中最小的一条,又教训人这样作,他在天国要称为最小的。但无论何人遵行这诫命,又教训人遵行,他在天国要称为大的。20 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

马太福音5-7章在教会传统上被称为“登山宝训”,或“天国宪章”;但实际上是耶稣版的申命记,或者是申命记的申命记:像摩西一样,在离世之前,主耶稣要把上帝的律法解释给神的儿女。申命记是耶稣引用最多的旧约书卷,特别是马太福音5:21-48,耶稣几乎是在注释申命记的相关经文。而马太福音5:1-19相当于基利心山的祝福;而马太福音5:20-48相当于以巴路山上的咒诅。但是耶稣的目的与摩西不同——这个更为严厉、直指人心的申命记,在于铺张耶稣必须为成全律法而上十字架的理由。在某种意义上,天父上帝是根据申命记和天国宪章判处了犹太人和整个人类的死刑,而耶稣成为代罪羔羊。从尼波山到基利心山和以巴路山,与从黑门山到各各他山和橄榄山,有一个平行的关系。但是十字架不是历史的终点,神对“复活称义”的百姓另立新约,让申命记或律法的精义,成为基督徒的心约。基督徒要靠着对基督的信心,在圣灵里活出申命记的精义。

恐怕再没有申命记34章更强烈地预表基督了。摩西五经最后这段经文,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埋葬在应许之地的门口,一同被埋葬的包括一切律法主义、道德主义、人文主义、异教和邪教。这一幕实际上回到了创世记3章,乐园的门已经关闭,“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摩西因为不能“尊主为圣”而“遗恨”摩押平原。谁能“圣”过摩西呢?按血统说,他是希伯来人,是亚伯拉罕的后裔;但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按地位说,他是埃及王子,万人之上的人上之人;但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按肉身说,他俊美非凡,又德高望重,但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按学问说,你学了埃及一切的学问,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但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按生命说,他是世界上最谦卑的人,最有爱心和忠心在神家中侍奉的人,可以忍耐以色列人40年;但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按真理说,他是最伟大的先知,上帝只是和他面对面传授律法;但是对不起,你不能进入应许之地……

这是什么意思呢?魔鬼和我们争夺摩西的尸体,要利用他建立肉身成道的道理,把所有的人拖进阴间的门,抵挡基督。申命记34章是摩西五经的总结,是律法的总结。这个总结就是基督。显然,如果摩西也进不去,就没有人能进去。如果没有人能进去,只有基督能带领我们进去。于是人类必须等候那裂天而来(毗斯迦山顶)、又胜过阴间的门(伯毗珥)的耶稣基督。这是主说的:“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14:6)。摩西被埋葬的时候,约书亚才能出来。正如施洗约翰的见证:“他必兴旺,我必衰微”(约翰福音3:30)。这是我们的信仰,这就是圣洁——“我是把你们从埃及地领出来的耶和华,要作你们的神,所以你们要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利未记11:45)。阿门。

任不寐,2015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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