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神，我们来到了“赞美诗神学系列课程”。这个课程分四讲，第一讲：什么是崇拜；第二讲，什么是赞美诗；第三讲：怎样选择主日崇拜的赞美诗；第四讲，2011年4月-2012年4月的赞美诗。现在我们进入第一课。古往今来，关于“人”有诸多的定义；但没有一种定义能比这个更符合真理：人是会崇拜的存在。这里讲的崇拜包括：认罪、听道、感谢、赞美等。崇拜首先将人与动物区别出来，人不是动物。仅以“认罪”为例，畜生及其种族是从来不会认罪的。你不能指望那条狗有一天来到你的面前说：我咬了你，好好对不起哦。你也不能指望你们家鱼缸里的鱼早上在你枕边放一个留言：请原谅，我昨晚偷窥了（此后省略一万字）……我们的主日崇拜总是从“认罪赦罪礼”开始，不仅是因为，我们需要来到神的面前倾诉一周来我们对神对人的亏欠，并从神那里支取赦免和安慰；神更藉着这样的礼仪将我们从绝不忏悔、从不感恩的“动物世界”中分别出来。因此，这起初的崇拜仪式，不仅是基督徒的本分，更是神儿女的荣耀。这样的真理赐给人真正的尊严和平安。其次，崇拜将人与神分别出来，人不是神。崇拜让我们把上帝的归给上帝，人不能自我崇拜或彼此崇拜。这样的真理赐给人真正的理性和自由。不过，在这个课程里我不是教大家唱诗，是与大家分享敬拜的真理。我唱歌的水平太“高”了，同一首歌我在不同时唱的调子都不同，而自己竟然还以为是同一首歌。这种“恩赐”被赞扬为“跑调”。因此唱诗训练是另外的功课。首先我们读一节经文，约翰福音4：24，“神是个灵（或无个字）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God is a Spirit: and they that worship him must worship him in spirit and in truth。第一、崇拜是神对基督徒的旨意，因此，崇拜是基督徒必不可少的生活。第二，我们应该按基督的教导去崇拜，崇拜必须按真理崇拜。一方面，在灵里敬拜，灵是神所赐予的，主要是信心。As we worship，we will believe；As we believe，we will worship——这就意味着，轻视甚至远离敬拜的“基督徒”，就是“假信徒”；而若无真正的信心，即使有崇拜，也是假崇拜。另一方面，我们当按真理敬拜神，这敬拜的真理也是神所赐予的。我们这个课程的核心内容，就是崇拜的真理。总而言之，圣灵和真理是平衡的，更是一致的。愿主的灵带领我们认识崇拜的真理，阿门。
1、人类中心（anthropocentric）与上帝中心（theocentric）
敬拜不是人类中心，而是上帝中心，也是基督中心（Christocentric）。不是从人到神，而是从神到人。一方面，上帝说话，信徒倾听；上帝赐予圣礼，我们领受。另一方面，藉着道与礼，上帝将信心赐给我们，我们靠着上帝所赐给我们的信心，感谢、赞美和祷告。因此，崇拜是从神开始的，又返回神。是上帝行动，我们被动。是神先爱了我们。我们的主日崇拜因此称为“Divine Service”（Liturgy），这个词的意思是，上帝Service我们，而不是我们Service上帝，祂赐给我们话语（Word）和圣礼（sacraments）。我们只是在接受神的话语和各样恩典之后，才将感谢和赞美为祭归给神。这种崇拜神学首先将道视为崇拜的中心。Liturgy就是上帝赐给我们的，而我们又归给神。在这一点上，我们与流行或望文生义的敬拜神学不同。今天教会的崇拜常被视为从人到神、以人为中心的活动，在这种神学的诱惑下，教会越来越俱乐部化。在人的活动不断扩张的同时，基督被边缘化了。人们来到教会不再是从神那里领受什么，而是，我们去表演一些什么给神看。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极端观念：你如果不让我在崇拜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我就不到你们教会来；或者，我要没完没了地攻击某位同工。当然，魔鬼会给你充足的进攻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合格的、成熟的牧者必须坚定地站在那些侍奉的同工一边，除非他们有明显的真理上的偏离。此外，我们一直强调远离萨满教性质的乞灵、起偈活动——仿佛不是我们来到上帝的殿堂，而是藉着我们的祷告，上帝来到我们的殿堂。
2、私人崇拜（Private Devotion）与公共崇拜（Public worship）
教会崇拜是以上帝为中心的，但是以基督徒群体为对象的。根据马太福音6:6，基督徒有私人崇拜。但我们这里讲的主要是公共崇拜。首先、务要崇拜。希伯来书10：24-26，“又要彼此相顾，激发爱心，勉励行善。你们不可停止聚会，好像那些停止惯了的人，倒要彼此劝勉。既知道（原文作看见）那日子临近，就更当如此。因为我们得知真道以后，若故意犯罪，赎罪的祭就再没有了”。在这里我们反对主观主义的崇拜神学，就是意味公共崇拜可有可无的东方观念。但是新约圣经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聚会频率参加公共崇拜；不过按着传统，当有每周一次的礼拜。其次，所谓Public worship，意味着在世界面前公开宣告我们的信仰。基督徒不是一个隐修的、秘密的社团。最后，这个崇拜是“联合崇拜”，是众人一起崇拜。我们需要藉着同心合意的崇拜彼此相爱，彼此劝勉、彼此造就，彼此交通、彼此连接、彼此服侍。上帝不是造一个人，而是造众人。公共崇拜让人不再孤独。基督徒不仅个人与神同在，而且是同别人一起与神同在。圣徒相通。公共崇拜不是以个人为主体的，而是以教会为主体的。这首先意味着它是有秩序的，有管理和分工的。“因为神不是叫人混乱，乃是叫人安静”（哥林多前书14:33）。其次，强调协作。公共崇拜将个人英雄主义、名人效应和唯我独尊剔除出去。这需要爱、忍耐。我们必须将虚荣心钉在十字架上。讲道台和唱诗班都是魔鬼经常攻击的地方，是需要我们时刻警醒的。最后，这也意味着，不能表达普遍情感的私人乐曲不适合做主日崇拜的歌曲（小敏的一些歌属于这个性质）。
3、公共崇拜（Public worship）与公共活动（Public Activities）
但是，公共崇拜不是一般的公共活动。首先，公共崇拜是必要的，它不是可有可无的。你们不能因为今天不高兴了，或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把主日给放假了。这涉及到十诫的第一块法版上的三条诫命；也可以引申到伊甸园里的两棵树。一般的公共活动没有这样的神圣性质，没有将人从罪中分别出来的意义；相反，公共活动常常就是一种集体犯罪。其次，所有的公共活动都是以人为中心的，而公共崇拜是以神为中心的。公共活动的目标是人际关系和人的自我娱乐。教会崇拜是普世性的（所有教会一致的），精神性的，就是以神为中心的——通过基督与上帝同在。当然，我们能注意到，一些教会的主日崇拜已经成了公共活动。在这方面，要警惕世俗文化的侵扰，就是把教会崇拜变成社交场所和娱乐场所。那些来教会里专门看人的人，根本不是来参加崇拜的。第三，是什么具体的内容将教会崇拜与公共活动区别出来呢？公共崇拜的主要内容是证道与圣礼，这与所有的公共活动最大的不同。如果教会崇拜没有了这两项基本内容，就不是教会了。查经小组不能取代教会，因为没有圣礼。极端灵恩派没有讲道，只有“赞美”；这也不是教会崇拜。正因为如此，音乐赞美在教会里的分量不能超过证道。这不是我们不重视赞美，而是我们要按崇拜真理正确对待赞美。第四、人们是根据信心而不是其他“请柬”参加教会崇拜的。进入教会的人是不分等级的。当然，教会向慕道的人开放，但崇拜的主要群体一定是信徒，带领崇拜的同工一定是信徒，主要服侍的人一定是有真理装备的人。我们必须强调，仅仅有热情是不够的，而所谓世界里的杰出人士，有名望的人，也与教会崇拜无干。教会不应该在主日崇拜中请哪位知名人士上来讲几句话，或者因为谁是著名作家，就请他来讲道。谁是著名音乐家，就请他来唱诗或演奏，这一切都是不合真理的。
事实上，创世记第一章、第二章分别为人类安排了崇拜的时间和空间。安息日是礼拜日，伊甸园是教堂。亚当是神仆，夏娃是帮手。我们也看见，大洪水之后有崇拜的祭坛，亚伯拉罕到迦南有祭坛，以色列人出埃及后在旷野有会幕，所罗门开始按会幕的样式建圣殿——选民需要一定的地方去崇拜神。不过在基督里，公共崇拜的地点不限于圣殿、圣地。基督对信徒聚会地点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马太福音18:20，“因为无论在哪里，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不是巍峨高耸的大教堂更“属灵”。基督的身体就是神的殿，信徒的身体就是圣灵的殿。基督徒在哪里聚集，哪里就是神的教会。教会是一群人，不是一个地方。我们不能称呼蒙特利尔那些空教堂是教会。不过尽管如此，信徒总是在一定的地方聚会，我们需要一定的聚会空间。我们要相信，神会给我们提供必要的聚会场所。基本条件是：足够的空间，负责任的管理。继承从帐幕到圣殿的敬拜传统，学其精意。因此教会与异教庙宇当有区别，教堂当有神学的体现。这个神学的核心就是基督中心。不可神学铺张，教会不当建豪华大教堂。路德教会内部有三大标志性设施：证道台（the pulpit，另有读经台，the lectern）、洗礼盆（the baptismal）和主的餐桌（the altar）。教会里要有传道人和会众。空置证道台或洗礼盆与餐桌的教会，都不是基督的教会。公共崇拜的带领者必须是经过呼召和按立的，无论是传道者，还是其他执事同工。牧者是整个崇拜活动的带领者和组织者。当然，他必须是神的仆人。执事协助牧者的工作。
教会在时间里存在。在继承以色列人旧约节期传统的基础之上，教会也安排了自己的崇拜时间表或教会年历（Church year），包括主日、大节期、小节期、特殊礼节等，也在那教会的时间表安排了相应的经文选读（Lectionary）。这不是律法，只是传统主日崇拜是新约以来的传统，我们要与“圣安息日”这个极端宗派划清界限。基督徒没有什么日子是“圣日”，你也可以说，每个主日都是圣日。所以刻意挑选日子洗礼的人是不明白真理（加拉太书4:8-11）。教会关于日期的传统仅仅是为了“便利”。教会年历是以基督的“生平”为中心的。大约划分为三大时段，圣诞期间（降临节、圣诞节和主显节、登山显荣）、复活节期间（大斋戒、圣周、五旬节）、教会守望期（始于圣三一主日、终于应验主日）。中心是基督的复活；我们也把每个主日视为基督的复活节。经文宣读有一个从One-Year Lectionary转向Three-Year Lectionary的变化（马太、马可与约翰、路加），这个变化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更多地接触圣经的经文。每次崇拜所用经文大多由旧约、书信和福音三部分组成；在福音之前，有alleluia verse，福音经文显示本日的崇拜主题。不过，传道人可以根据当下的具体的需要，另外选择证道的经文。关于所宣讲的道有几点是需要注意的，首先要显明是神在说话，传道人不要让自己的传道个性影响神的圣洁和完全。其次就是要完全忠于圣经。第三则是被听众明白。第四是不要改动经文。此外，在不同的节日，崇拜的各个要素常被装饰以不同的颜色，而不同的颜色也被赋予了不同的神学含义。这应该是“仅供参考”的。
整个崇拜过程是在仪式中进行的。不过中世纪常用Liturgy专指Mass，而我们使用这个字主要是指以证道为中心的公共崇拜。关于我们的主日崇拜程序，我们使用的是Concordia Publishing House出版社2006年出版的《Lutheran Service Book》，这是LCMS（The Lutheran Church-Missouri Synod）的“官方”统一使用的崇拜规范。从这个程序中，我们能充分看见真正的路德教会崇拜的两大特点；第一、对传统的尊重和延续。宗教改革绝不是要彻底推翻教会的传统，而是要回归初期教会的敬拜传统。第二、它是以“认信”、“道”和“圣礼”为基本结构的，其中，道为中心。目前我们的中文仪式表，是对这个程序的进一步简化，只是为了适应我们这个刚刚建立的教会的具体情况。我们勉强可以把公共崇拜的仪式分成三个方面，首先是读经和证道。一般证道是由牧者完成的，读经可以由会众宣读。其次是圣礼，包括圣洗礼（Holy Baptism）、圣餐礼（Holy communion）、认罪-赦罪礼（Confession and Absolution）和坚信礼（Confirmation）等等。第三方面就是敬拜和赞美：人在所赐的信心中对听道的回应，以及人在所赐的信心中对圣礼的回应。关于敬拜赞美，我们下三节课要详细讨论。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整个公共崇拜活动必须是有序的和有规范的，因此我们反对“自由教会”（free church）和个人的任性发挥。既然同感一灵，我们深信，“Holy, Holy, Holy”这样的齐声同心，是最合真理的见证。此外，教会当在仪式上追求稳定性：一方面，传统的连续性；一方面，一间教会仪式应该不断重复——不断变更崇拜程序，会让会众无所是从。我们也要摒弃那种外在仪式无关紧要的似是而非的流行观念——反仪式的观念不仅在逻辑上自相矛盾，而且会使教会崇拜无法存在。
任不寐，2011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