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礼逊来华200周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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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文化交流回顾和展望”国际学术研讨会

William Carey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LA

2007年10月27日

马礼逊(Robert Morrison,1782年1月5日—1834年8月1日)不是第一位来华的传教士,“哀荣”也略逊于半个多世纪以后的另外一位英国人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1832年5月21日-1905年6月3日)。然而马礼逊和戴德生似乎象征着不同的宣教路线,因此使纪念马礼逊同样拥有了当下的象征意义。戴德生的方向是中国内地(China Inland Mission),是把真理推荐给中国属灵需要的呼声(China’s 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1865年6月25日)。马礼逊的方向——并非明确——不是把福音带到中国,而是将中国归回福音。这一细微的差别构成本文纪念和研讨之主题。中国并不是福音世界化过程的终点,而是“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这一神圣历史中的必经之地。在这一历史进路中,马礼逊代表着英语神学向汉语神学转向的切点。这些切点可以在以下的贡献中得到印证:1823年马礼逊出版了《华英字典》和若干基要真理的小册;马礼逊所翻译的中文圣经是第一本中文圣经(1823),1813年8月15日,出版了中国第一份民间报纸:《察世俗每月统记传》(Chinese Monthly Magazine)等。在某种意义上,马礼逊的事业中断了200年。

一、马礼逊从何处来

1、约旦河中心史观——基督并祂钉十字架

巴勒斯坦或耶稣诞生地作为世界中心应该是无与伦比的。它首先是旧大陆(三大洲)的十字路口,其次是天国和尘世的切线——如果承认耶稣就是基督的话。

对于基督徒来说,马礼逊站在中国的土地上不是一个偶然性事件。200年前的一幕不过是应验了创世记  12:3(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你得福)、马太福音 28:19 (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和使徒行传 1:8(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的“先见”。圣经启示了这样一种以圣灵工作为中心的历史观,在世界中,这一历史观首先表现为约旦河中心史观,在这个时空的中心,是基督并祂钉十字架。这一历史观首先是否定性的,是对所有人类中心史观的否定;祂不仅否定着欧洲中心论和美国中心论,自然也否定着中国中心论。人类的文明,或者说东西方文明因此分别排列在约旦河东西两侧,如同等候河流蔓延的旷野。

以十字架为中心,各人类文明应该重新找到自己的属灵位置。中国历史并不是地球上与巴勒斯坦中心完全割裂的历史。中国史同样是两约历史的内在部分,远东居民不过是始祖犯罪后,并不断在本罪之中逐步流放到远东斜坡上的巴别后裔而已。地理和文化的高山大河荒漠雪原将这一族群与真正的家园隔离来,或者说,罪将灾民与神不断隔绝,这构成中国历史的灵性品质。严格来说,约但河中心史观更是预表着基督史观;返回巴勒斯坦故乡不再指真的跋涉归回约旦河进入迦南高地,而是指在属灵意义上,人类返回基督——迦南美地不过是基督的预表。约但河中心史观实际上就是基督中心史观。

但是预表(typology)不等于寓言(allegory)。查斯丁(Justin Martyr,约100~约165)确立了这样的释经原则:基督中心论(Christocentric)并不是在神秘主义的寓意想象中确立的;这意味着,虽然旧约经文的预表超越了表面的字面意义,但那经文所叙述的首先仍然是历史事实,这样才使预表基督有所依托,并使“神导人类史”成为事实。在这种意义上,人类历史首先确实就是约但河中心史。正是以约但河为中心,向东西两个方向上,地球划分为东西两大文明。向西,分布中地中海-尼罗河文明:古代就是以索比亚、希腊-罗马文明,近代以来就是欧美及其羽翼下的非洲文明。向东,依此是两河文明(阿拉伯文明),恒河-印度河文明(印度文明);黄河-长江文明(中国文明)。打开世界地图,以约但河(或圣殿)为中心划一个十字(蓝色十字),按陈希曾牧师的说法,这个原点正好位于“华盛顿北京”和“莫斯科-伊索比亚”两条线的交叉点上。

不过我们可以继续在“预表”的意义上将这个十字理解为十字架,基督并祂钉十字架正处于这个十字的中心(红色十字)。以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为中心,罪人在十字架下向东西两方分布。整个地球于是就成了枯骨复苏的骷髅地,成了各各他现场——“当时,有两个强盗,和他同钉十字架,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太27:38)。这两个强盗就是律法捆绑下的“两个犯人”(路23:39),一个叫希腊罗马-欧美-非文明,一个就是中东-印中文明。一个强盗因“预定”的恩典先悔改,他成了属灵的大哥;福音继续全球化的过程中,另外一个远东的犯人也成为“回家的浪子”被带回到十字架下(路15)。在这里,约但河中心转换为基督中心。

且看见我如鹰将你们背在翅膀上,带来归我

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在形状上也如一个展开翅膀的鹰(世界地图也大致成此形状),祂左右两翼之下覆盖着“东西方两个文明”。这鹰运行在水面上——“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创1:2)。这鹰在旧约中就是创造天地万物的超越的神。从空中望去,“看哪,万民都像水桶的一滴,又算如天平上的微尘。他举起众海岛,好像极微之物”(赛40:15);“神坐在地球大圈之上,地上的居民好像蝗虫。他铺张穹苍如幔子,展开诸天如可住的帐棚”(赛40:22)。而在新约中,这就是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代表着拯救。祂要把属于自己的民放在背上,脱离撒但和世界的捆绑,飞归天国:“我向埃及人所行的事,你们都看见了,且看见我如鹰将你们背在翅膀上,带来归我”(出19:4)。这鹰就是基督。“耶路撒冷阿,耶路撒冷阿,你常杀害先知,又用石头打死那奉差遣到你这里来的人。我多次愿意聚集你的儿女,好像母鸡把小鸡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们不愿意”(太23:37)。结局在启示录中:“于是有大鹰的两个翅膀赐给妇人,叫她能飞到旷野,到自己的地方,躲避那蛇……”(启12:14)。

2、神导历史观——人类文明史是福音史

旧约所有关于归回故土的呼召,都是指向基督的。换言之,新约则进一步证实了耶和华将怎样带领各国中的选民从“敌人”那里回归。但这个寻失丧者的过程是双向的:人类犯罪被从中心驱逐,神在基督里沿上述方向寻找罪人回归,这一历史可简单示意如下:

在耶稣的时代,我们可以在世界的中心巴勒斯坦看见两条完全平行的“河流”:一条是世界之河,就是约但河,从加利利海流向死海;它代表了人类历史(包括个人历史)必然通向死亡之海的宿命。另外一条“河”就是耶稣在地上三年行走的足迹,可以简化为从第一个圣迹加拿宴席到耶路撒冷的十字架;这是生命之河,死海是地球上最底点,而十字架就是地上的最高点;在这“地狱”上方(旁边)竖立起来,在那里生命胜过了死亡,并在基督里通往天国。

这是两条完全平行的“河流”,它意味着道成肉身就是为了覆盖人的罪并拯救人脱离死亡;他跟随人的罪进入世界和历史,并为人彻底战胜了它。

福音蕴涵在律法之中。如果说人类文明史就是福音全球化的历史,那么这个历史是从“起初”就开始了。以福音为中心,人类历史可划分如下几个阶段:

1)近东时期或主前史:从伊甸园到十字架

对应的政治史:以色列及近东王国的兴亡

人类犯罪被遣散以后,神开始在亚伯拉罕一族中,进入时空,沿途追赶自己的儿女。人类历史的第一部分为主前史,参见下图A1-A2一段。一方面,她表现罪随人类满了全地,中国历史是这一全球史的内在组成部分;另一方面,表现为救恩在希伯来民族中的预备。这预备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为道成肉身预备一个延续血缘的种族;其次,通过这个选民为整个人类保存神的律法和纯正的一神信仰。这一幕是围绕巴勒斯坦地区展开的。这个主前史是一段特别的“五饼二鱼”的故事。“二鱼”为犹大和以色列两个选民国家,“五饼”则是先后兴起的亚述帝国、埃及帝国、巴比伦帝国、波斯帝国和希腊帝国(马其顿帝国)。这“五饼”的兴起不仅是惩罚以色列的背逆,也是通过它们的打击和掳掠,使律法和宗教随犹太人进入万国。因此在基督福音降临之前,律法随和犹太宗教文化已经构成了近东多元文化的一部分。

2)希腊-罗马阶段,从保罗到康斯坦丁

对应的政治史:希腊-罗马帝国的兴亡

从圣诞到使徒和初期教会,特别是保罗将福音经安提阿和小亚细亚半岛,传到西方文明的中心希腊和罗马。参见A-B1这一段。首先,耶稣诞生从北向南,在世界的地理-历史-文化中心,在两条轴线上,奠定了福音的基础:拿撒勒到伯利恒(耶路撒冷附近),加利利海到死海;并在世界和天国的切线上,即在十字架上宣告了福音对罪的绝对胜利。然后从使徒行传开始,启动了福音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为了这样的需要,神兴起了希腊和罗马帝国,打通了福音传向西方的交通线。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当罗马成为福音的阻力的时候,这个帝国顷刻之间变成了欧洲的地理碎片。这个破碎的过程首后连接着两个阶段。

(3)法-德阶段:从查理曼到路德(B1-B2)

对应的政治史:加洛林和日尔曼的兴起

这个过程包含两个主要事实:第一,罗马的信仰体系向西欧传递,第二,西欧和北欧的民族分离倾向奠定了宗教改革的基础。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路德在北后的行动直接导致了南欧的宗教改革,这一双元革命直接将信仰带到了近代。这段历史表现为北欧和西欧进入福音文明的版图,同时也使人类历史进入了近代史。

(4)西欧-北美阶段(C-D)

对应的政治史:英帝的兴亡

宗教改革引发的冲突使福音将新大陆纳入版图,并部分地,如通过利马窦(南欧改革之成果,包括更多从法国出发的耶稣会士)和马礼逊将远东规划为传教区域。这样在罗马废墟中首先形成了欧洲的版图,并使福音第一次覆盖了全球。

(5)亚太时期

对应的政治史:美国的兴起和衰落;中国的兴起和……

圣灵在美国建立了福音扩张的当代轴心,以此为基地,将十字架真理先分布到西太平洋诸岛,然后纵深到中国大陆。这样福音全球化进入了第五阶段。这个阶段的后期,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中国“崛起”的历史。

(6)未知阶段:福音从北京到耶路撒冷

福音将征服地球上最后的区域,经过中国西部的高山和阿拉伯沙漠,返回耶路撒冷,完成“周游世界”的使命。第六阶段是“未知阶段”,是决战哈米基多顿的末世时期。

特别需要明确的是,一方面,上面的过程不完全是周延的,有例外情况。另一方面,福音全球化的过程一一对应着所临到地域的繁荣(所谓兴起,崛起等);但同时,当福音完成拣选使命,该社会的世俗化运动兴起,社会出现停滞和衰退,从而将未世论启示在人类历史之中。在当代美国世俗化运动的猖獗中,同时可以清晰看见美国的衰落。这不再是意识形态冷战中的神话。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福音在中国的复兴同样伴随着中国的崛起,尽管这个崛起更伴随着罪的泛滥成灾。从东向西,福音祝福了亚洲四小龙,再从沿海到内地,中国大陆如今也在计划之中。但中国的复兴同样可以前瞻到她的衰落。

3、西方神学的经验品质:信仰的撞击

西方神学是上述福音历史的产物。离开这样的历史,就不可能理解西方神学。对应着上述历史进程,西方神学先后经历了以下五个阶段:

闪语神学

希腊神学

拉丁神学

法德神学

英语神学

我们可以分两个层面进一步讨论西方神学的独特品质。目的在于以此对观汉语神学的缺陷和未来走向。

(1)基督教信仰的 (宣告?)模式

基本释义:proclaim against(Jewish Publication Society Tanakh,World English Bible);(NIV)preach against;cry against(KJ,NAS,ERV,Darby,Webster);Announce to (GOD’S WORD); let your voice come to (Bible in Basic English);preach in(Douay-Rheims Bible)。

约拿在尼尼微(Jonah1:2)

保罗在亚略巴古——伊壁鸠鲁与斯多噶(fhmi, 1) to make known one’s thoughts, to declare   2) to say。Act17:22)

约翰与诺斯替主义(Gnosticism)。

基督教“出身”与一个多元文化的世界。在“闪语”阶段,她面对的是美索布达米亚文明、埃及文明和迦南文明(或Levant)的多方挑战。两约在周边宗教体系的围困之下,旧约采取先知Prophecy,新约则采取使徒Preaching的方式“应战”。严格来说并不是“迎战”,而是自主“宣告”。我用“宣告”来界定基督教信仰的基本特征,目的之一摒弃“对话”的阐释模式。“宣告”是神为主体通过罪人的管道向罪人说话,而对话不过是罪人之间收授荣耀。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西方神学继承了这样的宣告传统,这首先表现在旧约神借先知之口对列国的审判,其次表现在“希腊神学”阶段。从小亚细亚的安提阿教会到米兰赦令(AD313)之间,保罗在雅典的姿态代表了这样的属灵传统。有神学家称:耶路撒冷与雅典何干?!此言论可直译为,耶稣并不需要和柏拉图或孔子对话,只是宣告:教训、归正和赦免。

宣告者的位格——约拿,被使用的罪人。先知与圣人(Bath神学:神拒绝一切“中介”、巴结、移情、语重心长和人的恬不知耻)

(2)西方神学的didaskw (劝勉?) 模式

Clement of Alexandria(Didache)——希腊。

Apologies of Justin(Justin Martyr)——罗马

Aurelius Augstinus——巴比伦波斯之摩尼教(Manichaeism);希腊之普罗提诺(Plotinus);迦太基之多纳徒(Donatists),英伦之伯拉纠(Pelagius),罗马诸神(De Civitate Dei)。

信仰上的宣告模式并不排斥神学上的接触,但这接触并非旨在对话,而在教训和护教。这里我们看见西方神学另外一个品质,就是在学术领域与甚至借用各种挑战的分析符号和论证方式,但目的则是福音性的,而绝非是妥协性的。换言之,神学建立在信仰不可动摇的根基之上。由于西方神学独特的——与汉语神学相比——文化处境,她面对着自己独特的问题。首先。希腊神学的征战对象是希腊宗教和近东神秘宗教,这时她与柏拉图主义结合;但稍后,她必须面对强大的希腊哲学,首先要将之对象化,然后同样在形而上学层面对哲学进行宣告。在拉丁神学时期,罗马的政治学和文学以及皇帝崇拜,重新成为审视的对象。这些神学传统经过法德神学和英语神学完成了基督教的基本要义。可以这样说,基要真理是教会和世俗世界各样思想撞击的结果;而其所面对的宗教和文化,归根到底涉及是两大问题:神论与人论。相对来说,在很多细节方面,这是西方世界独特的神学话题。

劝勉者的位格:未世论的归指,自义消解在恐惧、信心、和顺服之中。

二、马礼逊向何处去

汉语神学的根本问题在于,信仰本色化,神学西方化。一方面,信仰上丧失了宣告品质,以对话方式取代宣告方式进入世界;另一方面,在神学领域,完全照搬了西方神学的对话模式。然而,第一,西方神学所要与之对话的对象在中国基本不存在,如近东宗教与希腊哲学等;第二,汉语神学所要面对的是独一无二的文化实体。汉语神学必须对这样的文化对象进行反应,并将自己独特的宣告内容归向信仰之根。

1、人类精神的属灵谱系

关于神的观念,同样以耶路撒冷为中心,向东西两翼呈递减的趋势;在这一趋势中,人不断取代神的位置自我荣耀。

与信仰状况相适应的是语言方式。同样以耶路撒冷为中心,或者说以希伯来文为中心,以她为基础,语言文字向西进一步“抽象”出字母文字,向东进一步“具象”为汉语文字。

对于一位中国学者来说,从腓尼基字母、希腊字母一直到拉丁字母和英语字母,字母文字走的是另外一条极端道路。符号的不断抽象化使符号本身取代本体或成为本体,结果造成了西方思想史形而上学传统的膨胀。以语言学为基础的后现代主义思潮所要抗议的,不是别的,正是“符号”(words, signifiers)和“意义”(meanings, conceptual signifieds)之间的关系在字母文化发展中被无限割裂和对立;然而这场新存在主义的造反不过是在重复象形文字的老传统,就是将符合和意义无限合一。后现代主义片面应用了Saussure (1857-1913) 的语义学(Semantics)。对于中国基督徒来说,语义学实际上开辟了一条回归闪语的道路——这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闪语是唯一均衡了意义和符号之间关系的文字,由于唯一神的超越性,没有任何符号和意义可以取代神,神是存在者和存在本身。另一方面,字母文字和象形文字都是在闪语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闪语同时拥有字母文字和象形文字双方面的特征。希伯来文字既不是纯粹的字母文字,也不是纯粹的象形文字。

这样的文字理论可以从汉语和闪语的很多共性中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也许只有古代汉语那样忠实地保存了伯来文从右到左的行文顺序。更有研究者这样总结希伯来文字和希伯来文字学(Hebrew Literature)的主要特点(Chief of Characteristics of Hebrew.),其中被汉语继承或分享的共同或相似特征包括:

1、Phonology. Unlike English, which include the vowels in its twenty-six-letter alphabet, the Hebrew alphabet consis of twenty-two consonantal sounds or phonemes。 2、No distinction between Nouns and Adjectives。3、The thinking of the Hebrew like that of other Semitic peoples, was done not in the abstract but in the concrete。 4、View of Nature. Hebrew poets hardly seem to draw any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animate and inanimate creation on occasions. All nature is animate。5、 Pictorial Imagination. The highly imaginative nature of the Hebrew writer comes in play when he is recounting past events or telling stories. To his mind’s eye all past events come alive and he recounts them as if they were unrolling before his very eyes。 6、poetry. Semitic poetry possesses no regular meter or rhyme. Its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 is rhythm–the rhythm of balancing thought against thought, and word against word. 7、The Hebrew language is characterized by a vigorous terseness and power of condensation which cannot be preserved in English。这位作者还提到:The biblical record and Jewish thadition imply that Hebrew was the original language of mankind(Gen.11:1)

我不仅相信希伯来文是人类最早的语言(Etymology),而且相信只有希伯来文才可能成为一种纯粹的“宗教语言”。只有希伯来文学才能在具象和抽象之间(the abstract and the concrete)运用自如,而又不至于彼此混淆。汉语过于具象,结果符号和意义脱离“意指”(referent,what we are talking about)上升为偶像。在中国的山水诗歌中,万物有灵等情绪就这样掩盖了本体的真相。而字母文字过于抽象,柏拉图的“理念”永远被放逐在彼岸世界,无法理解“道成肉身”。希腊人的神因此不可能是有位格的神,它与生活无关;或者为了扭转这种荒芜的局面,干脆采取“希腊诸神”那种肤浅的象形形式。与此相对,一方面,“大地”可以“开口吞”下什么,但希伯来人永远也不会把大地当成母亲,或者象寄情山水一样向葡萄园寄情——象汉语文学那样——因为所有的拟人化的自然现象,都是神的工具而已;被造者永远不会成为创造者,只有创造者才是创造者。另一方面,神是自有永有的,没有人见过神的面,神是绝对抽象的;但这种抽象先通过普遍启示,后通过道成肉身(INCARNATION,word  became flesh),与人发生的直接联系;这种联系就是创造,照管和拯救。在字母文字中,word永远不可能成为flesh,而在汉语文学中,flesh永远就是word。只有在希伯来文中,word才可能成为flesh;但在此岸世界,word仍然自存为word,而flesh限定为flesh。新约确实是通过希腊文启示的,但圣灵所使用的乃是希腊文更加精致、繁琐的语法体系——GREEK无疑拥有世界上最“敏感”、最复杂的语法概念——为的是更准确、更深刻、更细致地将旧约里的基督启示出来。但是,新约里面神的概念,完全不是希腊的,而是希伯来的。

如果说在形式上,印欧语系更接近闪语体系,但在语法修辞方面,汉语无疑更接近闪语。这种被中断、被忽视的亲缘关系,也许可以为汉语神学,特别是关于旧约的汉语神学,开辟出一条新的方向来。

2、汉语神学独特的文化际遇

汉语神学的护教和宣教同样指向特殊启示,这是勿庸质疑的。问题是护教和宣教的对象,与西方神学所面对的他者完全不同。在这里,不在是一个精致的有神论世界,也不再是一个精致的形而上学世界。中国文化有自己独特的品质,这是福音在西半球所未遭遇过的。因此,把西方神学基本话题搬迁到中国,在很大程度上使神学丧失了宣告能力。

中国文化——也就是汉语神学所要与之“对话”才能自我确证的那个文化实体——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中国主文化,一类为中国亚文化。递解如下:

(1)中国主文化

a.生存方式:法墨相济的灾民理性

b.符号与象征:儒家(教)与中国文学和礼乐(思维)

c.中国形而上学:易、道与阴阳学

(2)中国亚文化

a.佛,在中国去释归心,合道成禅

b.西方人文主义的经验之维

中国文化呈现以下特征:方法论上无神主义和实用理性,本体论上奉行各样否定哲学。总而言之,这不是西方神学史上常见的话题。从基督教的兴起到卡尔西顿会议,从奥古斯丁到宗教改革,再到20世纪的各种神学思潮,严格来说,西方神学所要处理的根本不包括上述话题。然而,这正是汉语神学所面对的广阔天地。在未来的福音进程中,汉语神学将承担起独特的宣告使命。

3、汉语神学的转向:中国文化的对象化

(1)超验视域:否定方面——无神主义(神论)

圣经资源。

(2)经验分析:肯定方面——唯物论与唯仁论(人论)

A.中国人是远东斜坡上的居民

B.中国文化是灾民文化

C.“大中国史”的反证:中国灾荒史记

公元22年-1986年中国自然灾害分类表

(3)汉语神学的与didaskw

在大陆,官方神学与政治搞和谐,民间信仰与传统文化相表里。在港台,特别是台湾,神学和各样宗教以对话的名义拉关系,互相收受荣耀,休闲养息。在北美,汉语神学就是西方神学,而西方神学已经开始成为各种职业教育神学;不仅如此,汉语神学仅仅是西方神学的注释者和只言片语的搬迁者。这一切,源于崇拜世界的荣耀,源于苛求与世界的相关性。

汉语神学的与didaskw并不是要创建一种新神学,不过是强调把保罗的传教路线延伸到中国——效法保罗对待异教文化和宗教一样对待中国文化和东方宗教。什么是保罗的处境化?先是对异教文化对象化,但这一切处处以“只知道(基督并祂十字架)”为归指。他没有拿福音搞本色化,没有与异教调情,没有给地方精英洗脚,没有用属灵为自己换取金钱和名声,也没有用福音请人喝茶、交朋友、拉关系、搞和谐,以及帮助地方维持治安,或者以此分门结党,领袖群氓,成为文化明星,因此千方百计成为世界的一部分。当然他也绝不刻意树敌,专以讨人厌为念,颐指气使,成为神学讼棍,或成为以社会批判为己、我批判故我在,故我属灵却对真理一知半解的“网络基督徒”、“信仰红卫兵”和他的敌人“政治基督徒”。他只是为道迫切,但却用爱心并因恐惧(极其真实的解释,“不传道我就有祸了”)而宣道。因此在塞浦路斯,他斥责了当地宗教明星巴耶稣;在彼西底的安提阿,他被犹太人、尊贵的妇女和城内有名望的人赶出境外;在以哥念,外邦人和犹太人并他们的长官一起拥上来凌辱他们,用石头打他们;在路司得,保罗撕裂衣服也拒绝异教崇拜,几被打死;在腓利比,他们被关进监狱,仅仅因为他们没有与当地名流进行经济文化项目的合作;在帖撒罗尼加,他们遭遇批斗会;在雅典,他并没有请(也没有被请)伊壁鸠鲁和斯多亚的学士们喝茶,而是站在亚略巴古当中指教他们,被嘲笑就从他当中出去了——他没有苦口婆心非要“用爱心说诚实话”来劝他们归正不可,一如基督在一些城市所行的……

福音是在宣告神学而不是在本色神学中传开的。因为神学的根据不是人的理性和逻辑,而是持定和信守神的应许:第一,“我们进入神的国,必须经历很多艰难”(徒14:22)。第二“不要怕,只管讲,不要闭口”(徒18:9)。传道者“只管讲”,其它一切神负全责。宣道者不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傲慢使者或代言圣人,更不是“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政客,也不是以建立和谐社会为目标的“公共知识分子”——而仅仅是一个“只管讲”的“无用的仆人”。汉语神学因此面对的另外一个转型问题,就是从传统以兼济和独善或内圣外王为信仰的知识精英神学及西方的职业神学脱离出来,重归“仆人神学”。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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