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恩惠、怜悯和平安，从神我们的父，和主耶稣基督，归于你们。感谢主，我们今天来到了约翰之死系列布道会的第三站。今天的证道经文是，马可福音6:29-32，“29约翰的门徒听见了，就来把他的尸首领去，葬在坟墓里。30使徒聚集到耶稣那里，将一切所作的事，所传的道，全告诉他。31他就说，你们来同我暗暗地到旷野地方去歇一歇。这是因为来往的人多，他们连吃饭也没有工夫。32他们就坐船，暗暗地往旷野地方去”。相关的经文是马太福音14：12-13，“12约翰的门徒来，把尸首领去，埋葬了。就去告诉耶稣。13稣听见了，就上船从那里独自退到野地里去。众人听见，就从各城里步行跟随他”。马太福音更清楚地告诉我们耶稣在旷野摆设筵席和希律的筵席在时间和逻辑上的关联；并强调了耶稣的“独自”与众人“从各城”来追随他之间的对比。首先让我们感谢神的话语。这个系列布道会必然在所有的听众心里留下了两个问题。第一、先知之死追问上帝的存在：约翰受难之时上帝何在？上帝为何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怎样看神的公义与爱。第二、希律家族的悖谬追问上帝话语的能力：几乎没有罪人受到责备能够认罪悔改，那么全能的上帝将如何面对。我们今天要借着马可福音6:29-32这四节经文讨论这两个问题。29-30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答案是复活与审判。31-32节对应第二个问题，答案是十字架，代赎与圣灵。不仅如此，这一幕是人类历史上最关键的时刻之一，但愿今天也是你属灵生命历史上重要的一天。上帝的儿子从这里更改了人类历史的方向，今天，也要从这里更新你生命的方向。最近有会众问我，两年了，我们藉着神的真理认识了人的缺陷和罪，也认识了神的伟大；那么，接下来呢？为什么我仍然迷茫并且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们怎么办？答案就是你要真正顺服耶稣所指明的那个方向。所以让我们祈求神今天加倍地带领我们看见并顺服这道路、真理和生命；让我们一起祷告我们天上的父，“求你以你的真理引导我，教训我。因为你是救我的神。我终日等候你”（诗篇25:5）。阿门！
29约翰的门徒听见了，就来把他的尸首领去，葬在坟墓里。30使徒聚集到耶稣那里，将一切所作的事，所传的道，全告诉他。
现在让我们来回答上次证道留下的问题。首先一个问题是，上帝与希律的关系。上帝为什么不制止希律的屠杀并惩罚这个凶手？圣经的答案是“神的任凭”。“任凭”罪人犯罪而不拦阻和管教，弃绝，这是上帝对人最为严厉的审判。上帝曾经任凭亚摩利恶贯满盈数百年，最后将之灭绝（创世记15:16）；然后是上帝任凭法老的心刚硬，然后将之倾覆在红海（出埃及记4:21）。罗马书第一章中有三个“任凭”，都在说明上帝对犯罪成瘾的人的彻底抛弃（罗马书1：24-26,28）。任凭背后是审判，神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又说，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不过任凭与双重预定论不同，任凭的罪责在人自己硬着颈项，然后神才任凭之。无论是法老还是希律，都有福音传给他们。但双重预定论假定上帝从开始起要人下地狱，因此应该由上帝承担责任。无论怎样辩白，这个逻辑无法自洽。目送以利亚升天，我们是否会陷入神弃的恐慌之中呢？指着殉道者质问上帝的人，有两个问题在上帝面前是假问题。第一、我们和上帝的“世界观”不同。我们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有指望，因此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存在不公义。然而上帝已经抛弃了这个世界，定意要将自己的儿女带进新天新地。所以亚伯拉罕迁移出吾珥，不再与吾珥的一切有关联。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离弃了在那里争取公义的任何牵连。第二、我们与上帝的生死观或人生观不同。我们将死亡看成是最大的不幸和终局，但上帝将死亡看成是神儿女通往永生的桥梁。特别是，为道而死的人，将被神尊重，与主同在。正是由于这两个重要问题上的不同立场，我们总是指着世界里的悲剧控告上帝。但是，罗马斗兽场上的那些殉道者，他们必如司提反一样，在离开世界的时候，看见耶稣在天上站起来，接纳他的灵魂。
我们重点说说上帝和约翰的关系。是的，上帝将审判希律，那么约翰呢？约翰的门徒听见了，就来把他的尸首领去，葬在坟墓里，然后将这事告诉耶稣。首先我们看见约翰门徒的勇敢。在一个红色恐怖的政治氛围里，这样做绝对需要勇气。当耶稣被钉死的时候，也有亚利马太的约瑟向彼拉多求耶稣的身体。其次，他们将约翰的身体放在坟墓里。这一幕让人感慨，盛大奢侈的希律宫殿，如今锁定在先知的坟墓上。μνημεῖον是埃及的“文明结晶”，所谓金字塔，它就是世界的结局。门徒将约翰埋葬，然后去找耶稣。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幸存者唯一正确的“哀祷”姿态。因为只有耶稣是生命的主。基督徒不是不哀悼死者，基督徒面对死亡转向基督。当然，不排除约翰的门徒要求耶稣为约翰报仇，这个问题我们下文再说。这里我们只是阐明圣经本身启示出来的真理。将约翰交托耶稣，就是相信在基督里约翰将要复活。这未必是门徒的意思，但这是圣灵的意思。不仅希律要复活接受审判，约翰将复活进入永生。复活是我们回答所有义者之死的答案，是基督信仰的中心。哥林多前书15:17-22，“17基督若没有复活，你们的信便是徒然。你们仍在罪里。18就是在基督里睡了的人也灭亡了。19我们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比众人更可怜。20但基督已经从死里复活，成为睡了之人初熟的果子。21死既是因一人而来，死人复活也是因一人而来。22在亚当里众人都死了。照样，在基督里众人也都要复活”。首先我们要知道，即使在约翰生前，耶稣已经将复活的福音告诉了约翰。马太福音11:1-6，“1耶稣吩咐完了十二个门徒，就离开那里，往各城去传道教训人。2约翰在监里听见基督所作的事，就打发两个门徒去，3问他说，那将要来的是你吗？还是我们等候别人呢？4耶稣回答说，你们去，把所听见所看见的事告诉约翰。5就是瞎子看见，瘸子行走，长大麻疯的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6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 正是对复活的信仰，使约翰和一切圣徒都能安然赴死。有时候，上帝将一些圣徒“提前”带离这个世界，让儿女离开这个世界；乃是要他们进入天国。特别是在极端邪恶的世代，这被一些圣徒看为福分。腓立比书1:23，“我正在两难之间，情愿离世与基督同在。因为这是好得无比的”。有了复活信仰的人无所惧怕，因为主说，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马太福音10:28）。不仅如此，凭着对复活的信心，殉道者反而会在殉道之前为罪犯代求，宽恕凶手。因为凶手也要复活，真正“悲剧”的是他们，而不是被他们杀戮的人。
然后我们看耶稣的使徒的反应：“使徒聚集到耶稣那里，将一切所作的事，所传的道，全告诉他”。这里“所传的道”原文是“所教导（διδάσκω）的”。按原文似乎应该这样理解，使徒来告诉耶稣三件事情：这一切事，包括约翰之死；使徒所作的事，使徒所传的道。但我们今天可以略微换个角度来领受这段经文。先知死了，我们作什么？我们认识了人的败坏和我们自己的无能为力。圣灵让我们转向一条新路，就是在这邪恶淫乱的世代，我们只有一件最要紧也最有力量的工作，就是传扬基督，广传福音。约翰之死只是让那些假信徒摇动，但对真正的基督徒来说，这类悲剧恰恰是加倍传扬福音的理由。因为这个世界将要遭遇审判，而人靠自己既不能自救，也不能救人。所有的人类的拯救运动都是另外一场犯罪。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像保罗，将得救的真理告诉狱卒（使徒行传16:29-32）。传福音有四个方面的真理。第一、热爱真理。保罗说， “16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犹太人，后是希利尼人。17因为神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罗马书1:16-17）。第二、务要传道。无论得时不得时，务要传道、务要专心（提摩太后书4:2）。第三、要传正道。提摩太后书2:15，“你当竭力，在神面前得蒙喜悦，作无愧的工人，按着正意分解真理的道”。但愿我们知道，越是在邪恶淫乱的世代，教会越是遇到一种试探，就是以福音为耻。为了“成功”，常有人开始更改福音。迎合这个世代。但这同样是要被咒诅的。加拉太书1:6-9，“6我希奇你们这么快离开那借着基督之恩召你们的，去从别的福音。7那并不是福音不过有些人搅扰你们，要把基督的福音更改了。8但无论是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9我们已经说了，现在又说，若有人传福音给你们，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我们不仅要传福音，而且，要传纯正的福音。第四、不要挡道。不要作福音的绊脚石。我们尤其要小心自己拦阻福音。马可福音9：42，“凡使这信我的一个小子跌倒的，倒不如把大磨石拴在这人的颈项上，扔在海里”。基督徒也要警醒自己的言行，特别是那些因发怨言而使别人远离教会和福音的人，也必在这话语的咒诅之下。第五、传道人的鞭子。这福音不能不传。上一次我们借着先知以西结和使徒保罗的相关信息说明，不传有祸。
31他就说，你们来同我暗暗地到旷野地方去歇一歇。这是因为来往的人多，他们连吃饭也没有工夫。32他们就坐船，暗暗地往旷野地方去。
那么，我们传福音的中心是什么呢？是基督并祂钉十字架。传福音不要扯淡，不能媚俗。当然，传基督包含一种功课，就是靠着圣经，先将基督和假基督区别出来。同时将真基督徒和假基督徒区别出来。“他就说，你们来同我暗暗地到旷野地方去歇一歇。”就这一句话，将耶稣和所有假基督或异教领袖区别出来了。让我们回到约翰之死带来的局势之中。事实上希律王怕的有理，杀害约翰引起了以色列全国的巨大震荡，我们仅仅从这段经文中也能窥其端倪——此时除了约翰的门徒和耶稣的使徒以外，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追随耶稣，目的很明显，要拥戴耶稣作王，以便推翻希律和罗马的暴政。现在我们看见耶稣遇到了一次极大的试探，当然，这背后是魔鬼的工作，这个工作的本质就是阻拦耶稣上十字架。这一点正如马太福音4:8-9所说的，“8魔鬼又带他上了一座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他看，9对他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只有神的儿子胜过了这种试探。“这是因为来往的人多，他们连吃饭也没有工夫”。这只是形容人实在太多了。后文告诉我们，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因为即使耶稣他们暗暗地坐船（τῷ πλοίῳ）离开人群，最后，还有5000男丁在草地上围聚。这是分别神的儿子和假基督的时刻。这些人并不是坐着的，而是走来走去，群情激奋。所以这个试探是非常强大的，因为有三个“天经地义的理由”，让耶稣无可推诿。第一、世俗正义；第二、亲族血仇、第三、成功与荣耀。魔鬼最大的试探是让你作王。我们看看在这种试探之下假基督的经典反应。首先就是井冈山上的假基督，“民心可用”、“历史潮流”。其次是大使馆里的假基督，逃之夭夭，任凭门徒殉难——我们要知道，耶稣退到旷野主要不是躲避希律，而是躲避造反的人民意志。第三是五台山上的假基督，穷则独善其身。耶稣在旷野继续讲道，又喂饱五千人。祂主要不是躲避希律，更是躲避人民。我们为什么要信耶稣，因为只有耶稣是神的儿子。约翰福音2：24-25，“24耶稣却不将自己交托他们，因为他知道万人。25也用不着谁见证人怎样。因他知道人心里所存的”；约翰福音6:15，“耶稣既知道众人要来强逼他作王，就独自又退到山上去了”。只有祂是神。
另一方面，神要将真基督徒和假基督徒分别出来。耶稣这句吩咐，等于拦阻或没有任凭使徒作“公共知识分子”。上帝禁止儿女作政治先知和社会救星；相反，基督徒不过是精神守夜人。教会应该远离“人民代言人”的角色，警惕任何知识分子鼓噪的群众政治运动；这类运动不可避免地导致各种形式的法西斯主义；同时，只是不断地沦陷在“日光下面无新事”的历史循环之中。在人类历史中，新政永远是旧政的预备；代价只是鲜血和信仰。只有基督中止了这种循环，使毫无指望的人类历史开始转向唯一的重生和救赎之路。但罪人不仅贪恋政治热点和社会潮流中必然预设的虚荣与利益，而且，罪人本能地在爱热闹，爱虚构出来的虚假爱心与安慰。但请注意耶稣怎么说。暗暗地：ἴδιος，pertaining to one\’s self, one\’s own, belonging to one\’s self。不要在试探中迷失自己。这也是对门徒的警告。这里并没有偷偷摸摸的意思；而是强调，你要把自己放在神的真理下面，独自静静思想（κατ᾽ ἰδίαν）。歇一歇：ἀναπαύεσθε ὀλίγον，休息一会儿。平静一下你的热血沸腾和自以为是，从义薄云天和咋咋呼呼中降温，认识你自己和周围所有愤青的本质。但我们知道，不仅约翰的死讯，也包括门徒四处传福音有神迹的伴随，更能让他们“斗志昂扬”。不仅如此，我们要知道，耶稣的一些门徒，以前也是约翰的门徒，他们有“与哀哭的人一起哀哭”的理由，甚至有进行“正义战争”报仇雪恨的道理。我若不站出来花枝招展玉树临风，那我的爱心在哪里？但耶稣说，您歇一歇，免得受了迷惑，甚至重蹈失败。以赛亚书30:15，“主耶和华以色列的圣者曾如此说，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你们竟自不肯”。但使徒们是肯了，从此，他们开始走上一条与以往“知识分子”完全不同的道路。政治大潮中的意见领袖和造反势力，不过是希腊和中国、哲学和政治、佛学和文学之循环历史的一部分；但只有跟随基督进入旷野，才可能转向重生，归入末世论的历史。这件事件的本质，是从以人的义为轴心的旧历史观，转向以神的义为轴心的新历史观。
那么耶稣退到旷野做什么呢？马可福音6:34，“耶稣出来，见有许多的人，就怜悯他们。因为他们如同羊没有牧人一般。于是开口教训他们许多道理……39耶稣吩咐他们叫众人一帮一帮的，坐在青草地上。40众人就一排一排的坐下，有一百一排的，有五十一排的。41耶稣拿着这五个饼，两条鱼，望着天祝福，掰开饼，递给门徒摆在众人面前。也把那两条鱼分给众人。42他们都吃，并且吃饱了。43门徒就把碎饼碎鱼，收拾起来，装满了十二个篮子。44吃饼的男人，共有五千”。进入旷野是神所吩咐的，一方面，神要我们在旷野敬拜祂，这意味着我们从敬拜偶像和法老转向敬拜神；另一方面，实际上，基督要在旷野服侍我们。这必然要引起属灵的争战。出埃及记5:1-4“后来摩西，亚伦去对法老说，耶和华以色列的神这样说，容我的百姓去，在旷野向我守节。2法老说，耶和华是谁，使我听他的话，容以色列人去呢？我不认识耶和华，也不容以色列人去。3他们说，希伯来人的神遇见了我们。求你容我们往旷野去，走三天的路程，祭祀耶和华我们的神，免得他用瘟疫，刀兵攻击我们。4埃及王对他们说，摩西，亚伦，你们为什么叫百姓旷工呢？你们去担你们的担子吧”。没有神的保守和带领，我们不能从希律筵席转向基督的筵席。然后我们要知道旷野的侍奉是怎样的。一方面，耶稣对众人讲道；耶稣没有因为约翰的被害而停止讲道，或者弯曲自己的真理。另一方面，耶稣在旷野喂饱了五千人。这就是五饼二鱼的神迹。我们曾经讲论过这个故事。今天我在这里只是强调三点。第一、众人都坐下来了。革命热情被平息。耶稣安置了所有走来走去的愤青，让我们从很high的状态中平静下来，灵魂苏醒。第二、耶稣在旷野讲道和喂养众人，呼应旧约两件事。一是摩西逃亡旷野，这告诉我们耶稣就是摩西预言的那位先知；二是回应耶和华上帝在旷野摆设筵席，喂养以色列人。第三、更重要的是，旷野的五饼二鱼的供应，乃是预表耶稣的晚餐和十字架——耶稣要将自己的身体献上，作为一切信徒的赎罪祭和日用的饮食。因此，旷野的筵席实际上是羔羊的筵席（马可福音14:22-25）。所有希律的筵席都以先知的头颅或上帝的真理为代价；而耶稣的筵席是上帝将自己的儿子为罪人献上。旷野的耶稣给人类指明一切得救的全新的道路，就是走向十字架，与基督同死，同活。阿门！
任不寐。2012年7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