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看网络新闻的时候,随处都充斥着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精神。国内的媒体如此,国外的很多网络也是如此。华人社会有如此协调的爱国行动,实属罕见。惊闻有人注册了一个网站,呼吁华人放弃美国,以及西方国家的身份,特别是绿卡之类的东西,以此表明自己的爱国情怀。这令人感到无限的意外!因为,中国人终于站起来了,终于可以抗衡帝国主义了!中国有什么不好?体制差,还是精神空虚?经济落后,还是国际地位低?咳……
一个月前,我给国内一老弟兄寄了一个国际邮件,呵呵,最后竟然被人掉包,骗走了,我实在是欲哭无泪,堂堂邮政局,竟然有此等下三烂的动作,实在令我意想不到。我没什么理论要阐发,只是从宗教的角度来简单谈谈爱国的问题。
首先,“爱教”之先是否一定要表明“爱国”的立场?
“没有人说过爱艺术、爱鲜花、爱科学,首先必须爱国家、爱政党、爱领袖”。[1]当然,爱教也是一件平凡的事情,并不必把它放在政治的角度上来审视它。
另外,基督教的上帝不是民族的神氏。基督教在世界范围来看,她不属于某一性别、某一个人、某一家庭、某一地区、某一阶级、某一社会、某一人种、某一政党、某一国家。相反的,她是具有世界性的宽广襟怀。耶稣曾说:“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这话是最好的宣言!
其次,某些教会提倡的“爱国”到底是怎样的性质?最终会出现怎样的结果?
在中世纪,路德宗成了德国国家的一个部门,路德宗的牧师可以担任政府要职,但必须如此宣誓(似乎作者笔误,因为“中世纪”还没有“路德宗”;不过改教后,一些新教确实都有政教合一的回潮,以至于个别地方如加尔文在日内瓦还建立了神权政体——任不寐注):
“我誓以至诚宣誓服从并效忠于普鲁士国王,我将努力培养人民使之成为忠于祖国、服从法律、尊敬国王之忱佣。凡与公共治安有害的结社,我绝不赞助参加;凡有害国王的密谋,我若有所知,必先报告国王。”
安希孟说这正是“XX爱国”的模范。教会还可以向官方“告密”。德皇阅兵时则说:“日耳曼人是上帝的选民,我,德皇,直接承受上帝的精神。我是上帝的宝剑、上帝的武器、上帝的战将。”这里,爱国与爱教、国家与教会是一回事,如联体婴儿,不可分离。教会一旦堕落为国家的附庸,便肆无忌惮。[2]
“XX”所提倡的“爱国”是凌驾于信仰之上的,而并非在信仰的里面。“爱国”这个词本身就具有吸引力、说服力,而“XX”所强调的“爱国”其实不是广义上的爱国,乃是坚定的服从、拥护、接受教会的被领导,政策就是最高指示,被管理凌驾在圣经教导之上,他们认为这就是爱国,其他的可能就都不是爱国。[3]
另外,教会是否应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场所和基地呢?答案是:不!
培养爱国主义可以参加各种政治文件的学习,可以进党校、上党课、看爱国电影、参观历史博物馆和伟人纪念堂、瞻仰墓碑、到烈士陵园扫墓、请人作忆苦思甜报告、读革命小说、唱革命歌曲,而不必进教堂。人们进教堂,是为着宗教的目的,出于宗教的动机。[4]
教会及牧师一旦成为爱国主义培养机构与讲员,那么,基督教的信仰意义将会大打折扣!
最后,“XX”的“爱国”口号是否真实?
“XX”说自己“爱国爱教”,其实也未必是事实。从它一贯的做法来看,“XX”在爱国的事情上只不过是个伪君子。爱国的人应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而“XX”并没有这样去做,它的行动包含着更多的攀附与追逐利益。“家庭教会”虽则没有口口声声爱国啊,爱教啊,但“家庭教会”的信徒的确做到了“忧国忧民”。他们在祷告中不断的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泣泪,为中国的掌权者献上虔诚的祈祷,为中国的九百六十万河山守望,为中国亿万同胞的灵魂而义无返顾的踏上禾场,并为此撒热血……
总之,笔者反对用“爱国”为幌子遮掩自己不信派本质的人。耶稣曾经说过,“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这是非常明晰的道理,也是基督徒的行事准则。爱国也是如此。不能因为某个政治党派的观点,而把具有政治色彩的“爱国观”强加给他人,并以此作为判断他人政治合格的标准。
[1] 安希孟著:《基督教“中国化”随想》。
http://www.xschina.org/show.php?id=5698
[2] 同上。
[3] 邓肇明著:《沧桑与窘境——四十多年来的三自爱国运动》,页9。
[4] 同上。
(谢谢舍禾弟兄惠稿。文章略有删节及个别字词的调整。舍禾弟兄是一位大陆传道人,目前在北美攻读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