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杭州,痛失“天堂”
2009年端午节到6月11日,我在广西南宁。11日飞往杭州,滞留两日。
在转赴扬州之前,我盼望测量一下江苏的距离与南宁的不同。
去西湖的路同样不孤单。但仰望“天堂”里的太阳,悲从中来。
我记得一个“基督徒的承诺”,以及在首都机场关于使徒行传4:19节的见证。
我一直盼望,这承诺和见证,能让我的族人也充满平安。神说,爱里没有惧怕。
惧怕使我受到了出乎我兄弟们,也出乎我自己的预料:我竟然如此的被举国“敬仰”,举国就是祖国。
大学精神档案淹没在湖水深处,三公演绎着最高级别的害怕,我很难过。
从这害怕里,我听见很多花夭折的声音。一种简单的害怕,为一切图腾和仪轨的答案。
那些中国式的天真烂漫和孩子似的警惕。西湖顽强地看着新一代人,这是新的三国演义。
空空荡荡的水面,看不见一只飞鸟和水禽的影子。我曾说:贵国成功地消灭了野生动物。
但中国的花朵仍然勇敢地开放着,尽管她只能从故土的淤泥中吸取力量。
我新结识的两位弟兄,不过是这些花朵里的一部分,本为同根。
我爱他们。在这里更愿他们获得平安。这是一位基督徒的祝福。
江南的女孩儿屹立在西湖的黄昏里。西湖之死真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悲剧。
终于发现了一只鸟,它收拾起草地上最后一条虫子。
“毕竟西湖六月中”,荷花映日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暗无天日”的“发展”,以及,我比西湖更受重视。我是如此的不配和羞愧。
围剿梧桐的千年铁刺。中国的心灵从未有过平安。
一种伪装的信仰,向朝廷聚集。
那一切的荣耀掩盖下的谋食之道、垄断与隔离、豢养和寄生,非法和草木皆兵,一点儿都不美丽。
于是,家和远方,形成每一代人的宗教或鸦片。
亲爱的弟兄,我找不到你们的信箱了。愿你们有一天真的找到世界最高的屋顶。它不在你们的世界里。
与西湖的告别,也许是一种永诀。我收藏起关于中国的很多经历、见证,并胜过炒作的诱惑,为了祝福人。
(二)吴越弟一峰:南山竹海
六月13日,由于一个零件耽搁了半个小时。我从杭州重复前呼后拥到江苏探亲。
阔别五年,近乡情怯。我相信神必保守我的亲人团聚。我的神大有力量,牠就是爱。
在扬州地区,有南山竹海,实为家人安聚乐土。
相对来说,这里比西湖的污染轻得多。离中心越远,离神就越近。
在这里我突然明白:向自己家里的人分享基督,向凯撒家里的人分享基督,这是我此次回乡的两大使命。
其他计划,包括希伯来文教程等,只是我的计划,不是神的。圣灵禁止我去亚细亚,我只能打神给我的仗。
但由于自己家里的人更爱我,我觉得自己在凯撒那里的见证更为属灵。神必爱我和我家。
母亲对神的归信给我极大的安慰。我求神让我在天国里继续和我的家人作家人。
父母的身体仍然硬朗,只是精神不如从前。弟兄和妹妹有了稳定的生活,我在他们身上看见了恩典。
下一代人也在成长。只是我面对那些成长环境,充满着很多忧虑。
但我相信神的保守。比如,株连的文化残余和动物性的威胁,已经在北方知道了羞耻。
这是放养的。孔雀、荷花和竹子,这是故国的生物图腾。我们性灵的百转千回和苦苦追寻。
我祈祷一种重逢,几年后在地上,以及,永远在天国。
一同长大的感觉,只属于家人。对个人来说,家人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事业。
第一次作父母,第一次作儿女,第一次作弟兄姐妹。这些事我们都没有做过,我们需要神,我们需要学习。
因此,几乎所有基督徒都感慨,向家人传福音真的很难。但感谢神,这不完全是真的。
神借着家人,向我们要更诚实的信心和更生动的见证。让我们更不依赖自己,更依靠神。
在家人面前,我们更当努力分别,你要传的不是“我”,而是神。
没有人比家人更了解你的软弱,你要给他们分享盼望。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我们和家人期待永远的重逢。
那永远在世上是不可能的。但家人之爱可以将团圆诉诸于信仰,特别是,我们的父辈正渐渐老去。
这不是一个计划。因为,爱,是从神来的,信、望、爱,是神的计划,为在家里彰显神的荣耀,为拯救我们。
(三)南京,秦淮河畔
略去一些重复的细节。但我仍然感谢在扬州的一些如约退却。成功的团聚,让我去南京的时候满心喜乐。
20日,秦淮河给我的印象如在西湖。只是回想与亲人的告别,袭来无限辛酸和惆怅。
自古秦淮代表了中国人的寄居和漂泊。在这条河上,由于所有人都是过客而彼此为家。
在一种想象的定居生活中,罪反成了安慰,并在这里将罪化妆为文化。
离开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安慰。他们离开得更虚空,只能卷土重来,除非客死他乡。
“茶文化”,代表人类文化的绝对自恋、百无聊赖和自欺欺人。在远东,我们无家可回。
反认他乡为故乡。酒和花。没有人赞美上帝。
六朝烟雨。今天已到最后。私心,心硬。上者,为免洪水而奔向永火,下者,向死而死。这是无神论的时间观念。
神要在绝地复苏。要在沙漠里开江河。
我在国内看见了福音不可阻挡的复兴,偶像的世界已经支离不堪。
20年来,两大偶像已经破碎。权力和知识,或食物和欲望。
人活着,如此地需要神口里所说的一切话。
东方的荣耀,心灵和世界之间不真实的接触,那个二元世界,不再自成体系。
迷信者看见了迷信,坐在死荫中的人看见了真正的光明。
当然,传统的力量仍然很强大。迦南的余民,成为中国教会面对的最大试探。
真理在这里有更大的争战,很多战役在安提阿以西前所未有。这是远东独一无二的防线。
这天南京很热。热的令人窒息。从这张图上你可以领略“宣传”的意义。
去机场经过莫愁湖。中国之花,为何都蕴含着黛玉的眼泪?
那飘零而永远无法拾取的落红,见证着我和世界,注定为一场爱情悲剧。天路的起头,潇湘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