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旧约：创世记 19:1-5,16b-17,26
B．书信：希伯来书13:10-15
C．福音：路加福音18:9-14，“9 耶稣向那些仗着自己是义人，藐视别人的，设一个比喻，10 说，有两个人上殿里去祷告。一个是法利赛人，一个是税吏。11 法利赛人站着，自言自语的祷告说，神阿，我感谢你，我不像别人，勒索，不义，奸淫，也不像这个税吏。12 我一个礼拜禁食两次，凡我所得的，都捐上十分之一。13 那税吏远远地站着，连举目望天也不敢，只捶着胸说，神阿，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14 我告诉你们，这人回家去，比那人倒算为义了，因为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
一场冰雪从暗夜启程正覆盖我们的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祈祷，明天的清晨有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坐在黑暗、徘徊在严寒中的人是祷告着的人，是需要怜悯的人。各位弟兄姐妹，各位朋友，基督为什么裂天而来，道成肉身进入世界？我们为什么需要基督，为什么我们只传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因为我们的世界就是一座冰雪和黑暗覆盖的城市，这座城市等待安慰，充满了祈祷和盼望。
这城或这世界的居民分两部分，一个是法利赛人，一个是税吏。一方面是好人，是名门正派，是正人君子，一方面是坏人，是小人，是被藐视的人。“仗着自己是义人，藐视别人” ，构成这个世界一切文化的基础，我们每一个人都靠这一原则安身立命。我们每天生活在这种气氛里面，对这一存在状况已经博大精深又熟视无睹。然而人为什么要“仗着自己是义人，藐视别人”？第一，人都有“称义”的需求，或者说人需要被肯定。首先这恰恰证明人是被造的，被造者需要创造者的肯定，或者与创造者成为一体。其次、人本是按着神的形象造的，但由于犯罪，人丧失了神的形象，罪人就更加渴望恢复神的形象，渴望被称义、被肯定。最后，由于人不认识神，不接受基督的救赎，称义就只能通过扭曲、变形的方式存在：一方面自义或自我肯定；另一方面，由于自我肯定无效——因为我毕竟是罪人——结果就只能通过否定别人，象征性地显示自己为义。
这个世界为什么是个寒冷的世界，就是因为人为称义而互相践踏。每个人需要通过否定别人来称义，换句话说，这世界“坏人”的存在是一种普遍需要；小人不仅仅因为他真的小，更是因为我为了成为君子必须论定别人比我小。在这样的需要之下，每个人为了成为义人，去践踏每个人。每个人都是法利赛人，每个人又同时被视为税吏。这个由法利赛人和税吏组成的二人世界或二元世界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大同小异。这就是所多玛，所有的“我们”要把所有的别人“带出来”，“任我们所为”。
在基督到来之前，这世界就是“二人世界”或“二元世界”。什么是这世界里两个人的基本境况呢？我们先看看法利赛人。“法利赛人站着，自言自语的祷告说，神阿，我感谢你，我不像别人，勒索，不义，奸淫，也不像这个税吏。我一个礼拜禁食两次，凡我所得的，都捐上十分之一”。
一切无神论的文化都是“自言自语”的文化。在浩如烟海的图书馆，在人声鼎沸的街头巷尾，你看见的不过是人的“自言自语”。人在说，人在听；人自己说，人自己听。圣经正相反，在我们的信仰里，是神在说，圣灵带领人在听；另一方面，人在祈祷中对神说，神垂听。“自言自语”的世界不需要神，人在那里扮演神。但这个“自言自语”的无神世界却需要被称义，他们无法正视和说明这称义的普遍“精神需求”是从哪里来的；同时，他们只能靠自己说服自己称义。“仗着自己是义人”，原文的意思是“自己说服自己是义人”。法利赛人虽然到了神的殿中，但并不是真的向神祈祷，而是向自己祈祷。自己是祈祷者，也是倾听者。这一幅画面也展示了今天很多教会里的状况：人们去教会，在那里自己是祈祷者，同时扮演神来倾听和回应。很多人进殿并不是想去静静地领受神的话语，而是要去那里“自言自语”。各位弟兄姐妹，“自言自语”的祷告不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由于没有义人，一个都没有，所以“自言自语”不可能让人称义，于是法利赛人的自义就必然转为对别人的攻击。这个攻击分两个步骤。首先整个世界，或所有的别人都成为他要自义必须践踏的对象。对世界和人生的“全面否定”代表了法利赛人的深刻，这实际上是一种叔本华哲学或鲁迅精神：世界如此黑暗、让人绝望；这个世界只有两个字，就是吃人。更准确地说，法利赛人描述的是一个律法之下的人类，“勒索，不义，奸淫”，这实实在在就是律法审判之下人类的真实状况。其次、这个普遍否定一定要具体化。也就是说，我们在所有“别人”中需要一个更具体的反面人物来衬托自己的义。因为仅仅是“任不寐真帅”这样的“自我说服”并不能让我们自己得安慰或信心十足，我必须在自己身边找一个比我还丑的人，用这摸的着、看得见的“人证”来衬托或论证自己“真的很帅”。“自言自语”或“自义”永远要通过践踏一个身边的个人以济其穷；否定一个人也不能满足这种信心饥渴，于是攻击更多的个人就成了人终身的事业。在这种情况下，否定就真的具有了吃人的性质：道德论断不是要简单对世界进行概念上的批判，而最后必然成为对身边具体个人的审判、伤害和消灭。从“别人”到“这个税吏”，我们也看见了这样的真理，律法叫所有人知罪，罪的工价就是具体个人的死。法利赛人自义的结果就是税吏被定罪处死。法利赛人的问题在两个方面：第一，他来到神的殿中竟然看不见神，只看见别人和这个税吏；第二、他忘记了自己并不在“勒索，不义，奸淫”之外，他没有权利像神一样论断善恶，因为自己“就是那人”（撒母耳记下12:7）。今天，很多弟兄姐妹进入教会，总能看见教会里的很多缺点，一个根本原因是，我们的眼睛没有瞩目看神，我们的心被捆绑在人际关系中。就像这个法利赛人，或马大；神的儿子在那里我们竟然不激动也不如饥似渴，我们眼里只有那个税吏和马利亚，是人让我们心烦气躁。各位弟兄姐妹，眼中只看人并否定人的祷告，不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法利赛人否定别人只是手段，目的是赞美自己。论断别人不好，并不是我真的关心别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通过这样的对比显示自己更好。在生活中，由于人的伪善，后面这部分就省略了，否定别人就成了单纯的“义愤填膺”的真话英雄或“用爱心说诚实话”的“真以色列人”，或揭露皇帝新装的那个孩子；但真实的情况仍然是通过否定别人来抬高自己，通过“我要为你代祷”或道德践踏使自己成为“人上人”。在这方面，法利赛人很诚实地展示了他真实的目的，就是赞美自己“我一个礼拜禁食两次，凡我所得的，都捐上十分之一”。这个自我赞美充满了深刻的矛盾：第一、禁食是为了悔改，但法利赛人的禁食与悔改无关，“忏悔”反而成了向不忏悔者夸耀的秀场。捐献是为了感恩，但法利赛人的捐献与感恩无关；捐献反而成了炫耀势力的姿态。不感恩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不认罪，因为只有认罪的人才需要救主基督，并因悔改重生后献上感恩。法利赛人根本不需要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因为他自己什么都搞定了。然而，不要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就必然把别人钉上十字架。不靠基督称义，就只能靠践踏别人称义。不靠人与神的关系称义，只能靠热衷人际关系称义。然而如果一个教会不讲罪、悔改和十字架，“我”就在教会里成了小上帝，而“诸神之战”（纷争）形成教会文化的本质。注意法利赛人连续使用了五个“我”；这代表了一个从未被十字架否定和更新的生命，这个“我”充满了他，让他远离了十字架的救恩。各位弟兄姐妹，没有认罪悔改的祷告，不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路加福音的特点之一是她的普世性。耶稣讲的这个比喻将所有的世代覆盖在其中，我们不仅是这比喻的倾听者，我们也是其中的角色。对我个人来说，法利赛人是我经常的生命状态，而我生命的另外一部分被税吏充满。在某种意义上，我就是法利赛人，我就是税吏；这两方面构成我生命的本质。换一个角度说，从法利赛人到税吏，代表了基督徒生命的两个阶段：我们都曾经是以否定邻居为生的法利赛人，直到有一天，我们被另外一群法利赛人彻底否定而陷入税吏的绝境。然而就是在这一绝境中，拯救临到了我们。不过税吏的重生不可能是顺利的，这实实在在是一个十字架的道路，充满了试探、拦阻和苦难；当然，重生的道路更被神的恩典和荣耀所充满。
法利赛人组成了世界，我们生活在其中。几乎每个人都抱怨过，与人相处真的很累。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们常常面对法利赛人残酷的否定。在这些议论、批判的围剿之下，税吏面临的第一场试探就是灰心和绝望。当所有的否定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们就会丧失信心，在孤独和忧愁中进入绝望。如果说被否定或互相否定就是我们生活的本质，或者说，我们存在的价值不过是成为他人自义所需要的一个负面的陪衬，一片可怜的绿叶，那么，这样的绝境就不可避免且无人能够避免。在这种绝境中，无神论世界繁衍、发明了一种逃路，就是避世。中国表现为“陶渊明文化”和“屈原文化”。这两条道路在当代汇集在诗人海子身上，他逃了很久，逃了很远，却发现“远方除了遥远以外一无所有”。所以，在一个无神论世界，一个对人际关系特别敏感的心灵最后的归属只能是死亡。让我们此时此刻体会一下法利赛人身边那位税吏的心情：当税吏被法利赛人的口水淹没的时候，他面临着死亡一样的试探；当税吏陷入绝望的时候，我为自己曾经扮演过向他吐口水和扔石头的法利赛人而颤栗。感谢主，税吏没有选择这样的道路。
对法利赛人的冷嘲热讽或批判围剿进行反戈一击，是税吏面对的第二场试探。在没有十字架的世界里，否定必然导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战争状态，结果就是“哪个不说人，哪个不被人说”的可悲局面。法利赛人批判说，“我不像这个税吏”；税吏完全可以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是谁，你的丑事我更知道”，云云。不仅如此，当我们被一种权势否定，就转而攻击更弱小的生命来反败为胜。我们需要对别人丑闻特别发达的敏感和记忆力，只是为了援为在石头阵中自卫和转移攻击的证据，尽管我们打出的招牌是“主持正义”或“替天行道”。重要的是，由于罪，只要我们看人，找别人的缺点永远都唾手可得，这使否定事业永远可以成为理直气壮的千秋大业，魔鬼可以靠这一“充足理由”在世界和人心中一直作王。法利赛人对税吏的否定，常见的结果就是把税吏培养和塑造成法利赛人，这就是人类的思想史。对教会来说，这个思想改造的历史使接近十字架和本该悔改重生的生命退回来，返回第一阶段。这样一来，教会里的法利赛人就真的成了绊人脚的。当税吏堕落成法利赛人的时候，胜利者只有一位，就是撒但。所以经上说：“务要谨守，儆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彼得前书5:8）。税吏堕落成法利赛人，就是两个人都被魔鬼吞吃了，归到了一处。感谢主，税吏没有选择这样的道路。
税吏面对的第三场试探就是在法利赛人的打击之下转过头来，千方百计地讨好法利赛人，期望有朝一日能得到法利赛的接纳、肯定和赞美。有的时候，为了预防被攻击，我们甚至预先为得便宜讨好人，不惜片面讲解圣经，以至于把一切扎心的真理都从布道台上赶了出去。各位弟兄姐妹，这一幕构成了我们人生悲剧的另外一部分内容：讨好人让我们身心疲惫不堪，最后功败垂成。原因很简单：一方面，由于你是有缺点的人，他也是，一个有缺点的人不可能让另外一个有缺点的人随时随地地满意；另一方面，人为了自义，不可能诚心诚意地肯定别人，即使赞美别人，更可能是为了赞美自己。在这两种情况之下，取悦于人的事业注定是得不偿失的事业。你可以有些时候取悦所有的人，也可以在所有的时候取悦某些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候取悦所有的人。也就是说，税吏无论怎样废寝忘食、鞠躬尽瘁，也不可能获得法利赛人的称义，因为法利赛人的真正目的乃是通过否定税吏而成为税吏的上帝，是让税吏这样说：“法利赛人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然而没有人是上帝，法利赛人也不可能为税吏的罪上十字架，因此讨好人只能造成人对人的奴役。如果撇开“基督并他钉十字架”这样的基本真理，转而醉心于取悦于人或人际关系，实际上就是重新作奴仆。这就是彼得后书2:19所说的：“他们应许人得以自由，自己却作败坏的奴仆。因为人被谁制伏就是谁的奴仆”。这是“猪洗净了，又回到泥里去滚”（彼得后书2:22）。中国教会应该特别警惕“人际关系”的淤泥，因为我们当晓得人是什么，自己是谁，而今神怎样把我们从那泥土中抬举出来。感谢主，税吏没有选择这样的道路。
圣灵拦阻税吏脱离了那三场凶恶，为他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就是向神祈祷。绝境中祷告而不选择魔鬼提供的陈旧反应模式，这在我们文化传统和我们生命历史中都是空前的。这是神的恩典，我们靠自己不可能像税吏这样来到神的面前。首先，那个二元世界被从外面打碎了——现在我们看见的是一个三人世界或三元世界，一方面是法利赛人和税吏，但另一方面，耶稣降临；“耶稣”、“义人”、“别人”这三点将无神论世界改造成一个三维世界，如同天开了，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一个开天辟地的新时代开始了。税吏在外面和里面的法利赛人的封闭式围剿中被神找到，如同在大水淹没中从时空之外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若没有基督，若不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这一刻是不可想象的。其次，税吏的祷告和法利赛人的祷告就拥有了完全不同的性质。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税吏并非无辜，他无疑是个罪人。当我被人批评、被人论断的时候，虽然不能成就论断我的人的义，但我们无法回避一个基本事实：我是一个罪人。然而这样的绝境中，我们只有一条道理可以避免上面的三条死路，就是不再瞩目看人，而是瞩目看基督。当我们瞩目看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这世界只剩下我和神；而面对神，我只有一句话：“神阿，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税吏的祷告是人向神的祷告，不是人向人——自言自语或讨人喜悦——的祷告；税吏的祷告不是自己抬举自己否定别人的祷告，而是求神否定或破碎自己又求神怜悯、医治、帮助和拯救的祷告。一方面，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和能力“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另一方面，只有神愿意也能够“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法利赛人在我们生活和视野里销声匿迹，是新生命的第一个开端；靠我和神的唯一并直接的联系。人对我的捆绑被彻底解脱，我获得了第一步的自由。向神悔改是重生的根本，是一切祈祷的中心。因为神说：“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路加福音13:3,5）。各位弟兄姐妹，忧伤痛悔单单仰望神的祷告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税吏的祈祷不仅靠神将法利赛人驱除出去，而且也将自己破碎了。我的破碎是新生命的第二步。如果说人的新自由的第一步是认识人是什么，那么第二步就是认识自己是什么——我不过同样是一个罪人，而且在我和神的关系里面，我还是个罪魁。于是我不再是一个被自己高举的骗局或偶像，我被钉在十字架上。这个十字架上的我不再有兴趣和精力去控告、论断和捆绑别人，这个我唯一并尽心尽力要作的，就是在神面前披麻蒙灰，乞求救赎。法利赛人的五个“我”——我们生活或作品里的千千万万个我——被一个“舍己”（deny yourself）的我取代了，我被倒空，如同干涸的土地，等候救恩的雨雪从天而降。舍己意味着宣告人靠别人和自己称义的历史，或伪拯救的历史被终结，人的自由完全成了一个被动事件——人只能被宣告自由，而不可能靠自己赢得自由。于是我们看见，税吏是“被算为义”，这是一个被动语态，连同后面的“被降为卑”，“被升为高”，告诉我们这样的真理：称义不是自言自语的事业，而是被神从外边加给人的，重生得救完全是神的恩典。新约原文里的被动语态至关重要，因为她将一切“自言自语”的文化都钉在了十字架上，叫世界没有一人能靠自己和否定别人称义，惟靠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因为基督才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各位弟兄姐妹，忧伤痛悔单单信靠神的祷告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别人消失了，我也被破碎；神进入我们的生命中。当耶稣对门徒说：“我告诉你们，这人回家去，比那人倒算为义了，因为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的时候，我们的心中就有一个疑问：怎样？答案是：“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翰福音8:36）。只是这自由是藉着天父的儿子在十字架上的受难和复活赐给我们的。税吏被称义只有一位中保，就是基督道成肉身进入世界，并为他的罪（也为法利赛人的罪）钉在十字架上，赦免他一切的过犯，又将重生加给他。另一方面，圣灵把这样的信心赐给他，使他靠信领受神在恩典中赋予的新自由。事实上，圣经把这个比喻放在耶稣上十字架这个背景之中，这个安排在真理上是至为深刻的。路加福音详细记述了耶稣的十字架道路，就是从加利利到耶路撒冷，从路加福音9:51到路加福音18:14。我们今天所分享的信息，正好位于“耶稣十字架道路”的最后一站。正当法利赛人和税吏在殿中祷告的时候，接下来，“耶稣进了殿”（路加福音19:45）；路加福音20:1，“耶稣在殿里教训百姓”；路加福音21:37 “耶稣每日在殿里”。圣殿乃是献祭之所，耶稣进殿要作逾越节的羔羊。这就是希伯来书所解释的：他“不用山羊和牛犊的血，乃用自己的血，只一次进入圣所，成了永远赎罪的事”（希伯来书9:12）；“为此他作了新约的中保。既然受死赎了人在前约之时所犯的罪过，便叫蒙召之人得着所应许永远的产业”（希伯来书9:15）。没有基督并他钉十字架，就不可能有人的自由。基督并他钉十字架是福音真理的中心，也是历史的中心。这让我们知道税吏得赎，脱去祖宗所传流虚妄的行为，不是凭着能坏的金银等物，乃是凭着基督的宝血，如同无瑕疵无玷污的羔羊之血。正是靠着基督代赎，我们可以坦然无惧地来到神的殿中，如同儿女向天父祷告。各位弟兄姐妹，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的祷告是蒙神悦纳的祷告。
对十字架下的税吏来说，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因为他靠主晓得了真理，是真理让他得自由。耶稣就是真理。他靠基督并他钉十字架获得了自由，又要在宽阔之地祈祷警惕这新自由不会成为放纵情欲的机会。我们最后看看在基督里的新生命，或者说，我们被基督的血洁净，被从世界分别出来以后，基督徒的成圣道路和天路历程。
首先，无论以前我怎样像法利赛人一样控告人而造成了对人深刻的伤害，或者像税吏一样在诸般控告和试探中伤心绝望，但靠着我们的主，这一切都钉在了十字架上。从今以后，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撒但再不能藉世界来控告和败坏我。“从今以后，人都不要搅扰我。因为我身上带着耶稣的印记”（加拉太书6:17）。一方面，神爱世界，我也应该在基督里爱这个世界；世界不再是我要否定的手段，而是我要与之分享基督的工场。另一方面，我是蒙恩的罪人，高举自我的生活被改变为高举基督的生活；因为那个我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我不再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否定人和讨人喜欢的黑暗事业里，而是把自己作为活祭献上，为要讨神的喜欢。我活着，是为基督而活，我死了就有益处。
其次，我在基督里奉劝诸位。我们既然靠主的血获得了自由，那么从今以后，人赞美我，人批评我，都没有必要看得过于当看的。人的赞美都是有局限的人的有局限的赞美；人的否定都是有局限的人有局限的否定。我们如今是基督里新造的人，人能把我们怎么样呢？从此以后，让我们不再是控告者，也不被任何控告所管制，因为有耶稣为我而死。“因这十字架，就我而论，世界已经钉在十字架上。就世界而论，我已经钉在十字架上” （加拉太书6:14）；我和世界不再在否定中互相消灭，因为十字架彻底取消了我和世界彼此为敌或互相荣耀的所有充足理由，我和别人同时获得了解放。
最后，藉着基督的死和复活，中国的人际监狱文化被宣告终结，人和人之间在封闭的二元世界里彼此进行道德捆绑和相互奴役的历史将被终结。除了上帝以外再没有上帝，因为只有上帝是上帝。所以保罗说：“我被你们论断，或被别人论断，我都以为极小的事。连我自己也不论断自己。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能因此得以称义。但判断我的乃是主”（哥林多前书4:3-4）。我们的旧历史就是为“极小的事”彼此作奴隶的历史；而今，我们的新历史就是为“上好的福份”同作神儿女的历史。从前我们是人的奴隶，而今，我们成了神的产业。从前我们靠献祭别人而落入死地，今天，我们靠主耶稣的献祭得着自由。从前我们是人际关系监狱里的看守和囚犯；而今，我们是神拣选的器皿，无用的仆人，成为向一切监狱宣告解放的使者。
各位弟兄姐妹，愿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恩常在我们心里。阿们。
任不寐，2009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