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XX姐妹:
我放下手头一切的工作,赶紧给你写信,希望你能尽快收到。我很理解你的难过,更感谢你在这样的心境中坦诚和我分享你的绝望。多年来,我刻意拒绝和中国人的教会有任何往来,因为他们使我害怕。然而,我还是反对您退出教会的计划,若是那样,你就真的中了撒但的诡计。悔改重生的人是一定要遭遇魔鬼的使者示每的;在中国的道德传统中,遭遇示每更是必然。基督是来找罪人的,但汉语文化从根本上将这福音更改了,教会变成了狗仔队及道德圣人和文化英雄的俱乐部,一个不知道羞耻却专门以过往罪错控告信徒的撒但结算中心。我知道,你已经快被它毁了,但是,你忘记了十字架的基本真理:耶稣死,为得就是叫罪人活,而且活的更自由,更有盼望和荣耀。
撒母耳记下16章和19章记载了示每控告大卫的故事,你现在遭遇的控告几乎完全一样。这个故事在中国的语境中更具有典型性。我们先看大卫因自己的罪而流亡的时候,示每的控告:
大卫王到了巴户琳,见有一个人出来,是扫罗族基拉的儿子,名叫示每。他一面走一面咒骂,又拿石头砍大卫王和王的臣仆。众民和勇士都在王的左右。示每咒骂,你这流人血的坏人哪,去吧去吧。你流扫罗全家的血,接续他作王。耶和华把这罪归在你身上,将这国交给你儿子押沙龙。现在你自取其祸,因为你是流人血的人。洗鲁雅的儿子亚比筛对王说,这死狗岂可咒骂我主我王呢?求你容我过去,割下他的头来。王说,洗鲁雅的儿子,我与你们有何关涉呢?他咒骂是因耶和华吩咐他说,你要咒骂大卫。如此,谁敢说你为什么这样行呢?大卫又对亚比筛和众臣仆说,我亲生的儿子尚且寻索我的性命,何况这便雅悯人呢?由他咒骂吧。因为这是耶和华吩咐他的。或者耶和华见我遭难,为我今日被这人咒骂,就施恩与我。于是大卫和跟随他的人往前行走。示每在大卫对面山坡,一面行走一面咒骂,又拿石头砍他,拿土扬他。王和跟随他的众人疲疲乏乏地到了一个地方,就在那里歇息歇息(撒母耳记下16:5- 14)。
我们再看大卫反败为胜之后,示每的谄媚:
王就回来,到了约旦河。犹大人来到吉甲,要去迎接王,请他过约旦河。巴户琳的便雅悯人,基拉的儿子示每急忙与犹大人一同下去迎接大卫王。跟从示每的有一千便雅悯人,还有扫罗家的仆人洗巴和他十五个儿子,二十个仆人。他们都趟过约旦河迎接王。有摆渡船过去,渡王的家眷,任王使用。王要过约旦河的时候,基拉的儿子示每就俯伏在王面前,对王说,我主我王出耶路撒冷的时候,仆人行悖逆的事,现在求我主不要因此加罪与仆人,不要记念,也不要放在心上。仆人明知自己有罪,所以约瑟全家之中,今日我首先下来迎接我主我王。(撒母耳记下19:15-20)
示每和你现在遭遇的“主内弟兄姐妹”何其相似乃尔。我们看看示每控告的几个基本特点。第一、他是一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一个“小人”,但却可以替天行道责骂另外一个悔改的罪人。第二、他绝对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在你得意的时候,他冒充你的朋友,吹捧你有划时代的贡献,一旦你倒霉了,他就成了“this dead dog”,要吃你自肥,甚至宣称自己以前被你骗了,尽管他比任何人在过去更了解你的过去。诚入人言:善于恭维的人必然善于诽谤。第三、他绝对是一个小聪明人。一方面,他要剪辑事实,让谎言和事实融合在一起来增加说服力——大卫和扫罗的冲突是事实,但说大卫和扫罗的冲突中责任在大卫则是谎言。半真半假比完全说谎更能欺骗人,这是示每的精明之一。另一方面,迎合看客的心理及外邦人伪善的正义感:大卫和拔示巴的性丑闻,大卫和扫罗的朋友冲突之“文化事件”,都刺激人民群众起来围观,见性起义,见坏就上——他坏就证明我好,他们吵起来,还是我更清高。示每迎合罪和利用罪,这是他的精明之二。第四、他以道德的名义控告,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把道德当回事或他自己比被控告的人更道德,正相反,他是因为不道德才进行道德控告的——他根本不关心任何人的精神状况,但无论任何人,只要伤害到他的利益,他只是这时候才站起来“主持公义”——绝大多数控告是第四者对第三者的控告。示每现象代表了道德英雄的假冒为善之极至,即体贴人的意思:窥阴癖又通过践踏别人而显得道貌岸然(马可福音8:33 耶稣转过来,看着门徒,就责备彼得说,撒但,退我后边去吧。因为你不体贴神的意思,只体贴人的意思)。控告者比圣灵更体贴人的意思。圣灵责备你,但魔鬼叫你责备人,而且以光辉的姿势——“这也不足为怪。因为连撒但也装作光明的天使”(哥林多后书11:14)。
然而,你现在遇到的示每不是孤立的现象。他背后站着撒但。控告者自己没有重生的经历(没有悔改重生的信徒根本就不是信徒,而圣经又启示说:“没有义人”),所以就必然以圣人的面目来控告、抵挡和痛恨别人的重生。我们在教会里也常常注意到,不仅世界如此,凡从不悔改的人总是长于控告。魔鬼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控告者,它是世界所有控告者之父,也是说谎人的父。这个定义在启示录12:10(“因为那在我们神面前昼夜控告我们弟兄的”)及约翰福音8:44(你们是出于你们的父魔鬼,你们父的私欲,你们偏要行,他从起初是杀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里没有真理,他说谎是出于自己,因他本来是说谎的,也是说谎之人的父)。撒但的控告行径遍及圣经多处。比较典型事实包括:
撒但回答耶和华说,约伯敬畏神,岂是无故呢?你岂不是四面圈上篱笆,围护他和他的家,并他一切所有的吗?他手所做的都蒙你赐福。他的家产也在地上增多。你且伸手毁他一切所有的。他必当面弃掉你(约伯记1:9-11);天使(原文作他)又指给我看,大祭司约书亚,站在耶和华的使者面前,撒但也站在约书亚的右边,与他作对。耶和华向撒但说,撒但哪,耶和华责备你,就是拣选耶路撒冷的耶和华责备你。这不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吗?(撒迦利亚 3:1);祭司长和全公会寻找见证控告耶稣,要治死他。却寻不着(马可福音 14:55);“非斯都到了任,过了三天,就从该撒利亚上耶路撒冷去。祭司长,和犹太人的首领,向他控告保罗,又央告他,求他的情,将保罗提到耶路撒冷来。他们要在路上埋伏杀害他(使徒行传 25);“所以我们有意到你们那里,我保罗有一两次要去,只是撒但阻挡了我们” (帖撒罗尼迦前书2:18)。……
我们要注意一个基本真理:“祭司长和全公会寻找见证控告耶稣,要治死他。却寻不着”(马可福音 14:55); 一方面,魔鬼找不到任何事实去控告耶稣,因为只有他是无罪的;另一方面,我们都是罪人,魔鬼永远有无数机会控告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幸免。这是一个战争场面:一方是魔鬼,遍地游行、不知疲倦地总在控告;另一方是罪人,不知疲倦地犯罪,因此魔鬼每战必胜——然而中间是基督,将人的败局已定彻底翻转过来,将人解放出来。当然,这场解放战争在中国更为旷日持久。这国家之所以道德风波不断,中国之所以控告立国,以“批评”或“指摘”为“天职”的“公共知识分子”和“网络作家”层出不穷,以及钉他人上耻辱柱的史学传统以及春秋笔法“特别发达”,原因就在这里。撒但的控告比中国的檄文传统更深刻,乃在于它不单是抓住信徒的软弱、甚至是重生前的软弱去控告神,更全力以赴地在人的心里去让人自己控告自己,叫人怀疑基督的恩,怀疑自己得救的事实,叫你落在灰心绝望之中,直到退出教会返回撒但作王的旧世界。目前的危险是:撒但的控告模式和中国的道德传统公然合流了,这使魔鬼的工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势力——撒但在圣人国度里找到了同盟国,“神州”成了这样的“神圣同盟”。
那么,我们怎么办?我们可以总结一下,即“基督徒面对控告的几种方式”。这也是我自己的经验,因为我受洗成为基督徒以前的罪,总是被魔鬼加工后成为我的捆绑,然而,在基督里,我们面对这一切实在是得胜有余了。十字架的道理告诉我们,我们不再是律法的奴仆,而是神的儿女了。“可见,从此以后,你不是奴仆,乃是儿子了。既是儿子,就靠着神为后嗣”(加拉太书 4:7)。“弟兄们,你们蒙召,是要得自由。只是不可将你们的自由当作放纵情欲的机会。总要用爱心互相服事”(加拉太书 5:13)。
一、正面迎击,夸耀软弱——为加倍赞美神的救恩
基本真理是:我们来到神的面前,不是因着善,而是因着血。我们不是靠我们自己的伪善来到神面前的,我们在基督里靠的是神的恩典,这恩典集中启示为基督在十字架上的宝血,这血有能力洗尽我们一切的罪,赦免我们,又抬举我们,重生了我们。启示录12:11接下来给了我们一个经典的答案:“弟兄胜过它,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见证的道。他们虽至于死,也不爱惜性命”。这十字架的道理在保罗神学中被充分阐释了:一方面:“谁能控告神所拣选的人呢?有神称他们为义了。谁能定他们的罪呢?有基督耶稣已经死了,而且从死里复活,现今在神的右边,也替我们祈求”(罗马书 8:33-34)。所以这控告,乃是让我们不断返回神的恩典,使我们为自由而欢欣感恩。这正如哥林多后书12:9所说的:“他对我说,我的恩典够你用的。因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所以我更喜欢夸自己的软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控告者利用世界的窥探热情和道德伪善来打击你,以为你必为自己的罪羞愧无地。不是的,你反要比它更乐于讲述自己的罪,“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你要在撒但表面最强大的地方迎击它,把它攻击你的武器变成赞美的献祭,在你的真自由中,它就狼狈不堪地退却了。
二、不要忧愁,反要快乐——因为必有新的恩典为你存留
神允许控告的发生,必有美意在我们身上。首先,“因为主所爱的他必管教,又鞭打凡所收纳的儿子” (希伯来书 12:6)。这不仅要我们不再回头犯罪、重蹈覆辙,而且又使我们免除了象控告者一样沦为撒但使者的境地——我们当感谢赞美神,因我们被控告,而不是控告。其次、让我们不要骄傲,特别是当我们重获自由并在各样恩赐中被神使用的时候。这是保罗的见证:“又恐怕我因所得的启示甚大,就过于自高,所以有一根刺加在我肉体上,就是撒但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哥林多后书12:7)。第三、神要使用我们在控告中的见证来祝福更多的人。在控告中,若有人因我们夸耀自己的软弱因此对我们“失望”,我们就该告诉他们,那就是重生前真实的我;我不仅对那个旧我更加失望,而且我知道,那个我已经死了,因基督的恩,使我今天靠神活着。在主里面,人的荣辱,以及来自人的荣辱,都不过是粪土,至少是绊人脚的。被人夸和被人恨都毫无意义。圣经说:人都是说谎的,人算什么呢。而且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神的义,以及我相信:更多的人就会从我的重生中,看见希望,认识我所信的是谁,看见胜过罪恶捆绑的力量;这样,那要利用多数外邦人道德吃人的传统来捆绑和监禁我的黑暗势力,就土崩瓦解了。创世纪最后一章有一句很好的话:你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却是好的——为要借这故事拯救很多人,直到成就今日的光景。最后,若有人这样骂我,反要欢喜快乐,因为我们被辱骂的时候,更在恩典中。一方面。马太福音5:11-14这样说:“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以后无用,不过丢在外面,被人践踏了。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 另一方面,正如撒母耳记下16:10-12所启示的:“大卫又对亚比筛和众臣仆说,我亲生的儿子尚且寻索我的性命,何况这便雅悯人呢?由他咒骂吧。因为这是耶和华吩咐他的。或者耶和华见我遭难,为我今日被这人咒骂,就施恩与我。”我个人有很多这样的见证——控告者最疯狂的时候,也是我最蒙福的日子,这是千真万确的——神的恩典是够我用的。更何况,还有一句话预备在那里:“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或作让人发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罗马书12:19)。
三、迎战控告为属灵操练的日常功课,这使我们过儆醒和得胜的生活
基督对罪人的释放和撒但用罪捆绑罪人,这一属灵的争战将贯穿信徒的一生。这新生活和新自由在教会里也是很经典的。很多人用过去“腐败的私生活”攻击归正后的奥古斯丁,他回答说:“那个奥古斯丁已经死了”。最经典的是马丁-路德的见证:有一次魔鬼在深夜把他以前所犯的一切罪都指控出来,告诉他根本不配成为基督徒。这次路德静静地听着,一反以前狼狈不堪的状态,在魔鬼说完后,他说:“撒但,你说的全是事实,而且,我还有很多罪你还不知道呢——但是,这一切,都靠我们主在十字架上的血赦免了!现在,我奉我主基督耶稣的名,吩咐你立即滚开!”所以最后面对撒但的姿势很简单,就是奉基督的圣名叫它滚开。
亲爱的XX姐妹,我也是从“文化基督徒”的泥土里被主找到的,在那个行淫妇人被抓住的清晨——2004年7月15日,血和水,石头阵里,荆棘从中,圣灵在火中降临。控告者总是那个清晨在场的人之一,只是它只看见罪,不让人见拯救罪人的基督。从黑夜出来的信徒脚上有伤,背后有刺,然后头上有荣耀,心中有平安——这大喜乐,是因为我们若因罪和控告沮丧,就看轻了、甚至废掉了神的恩;更重要的原因则是,靠着控告,神将十字架的真理更具体地向基督徒显明了。愿这四年来,那一直感动我的灵,也能感动你。愿你更坚定地返回教会,象重生的拉撒路,山一样沉默地屹立在那里,见证主的宝血在你身上的恩典。我们曾经软弱犯罪,而今我们当刚强壮胆,作大丈夫,为要叫主的恩一直在我们心里,也在别人的心里。我祈祷,有一天,我们一起,和控告我们的“弟兄姐妹”,重逢在神的国度里。阿们!
任不寐2008年0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