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感谢主，我们今天来到了“约翰之死”系列布道会的第二站。今天我们的布道经文是马可福音6:17-28，“17先是希律为他兄弟腓力的妻子希罗底的缘故，差人去拿住约翰，锁在监里，因为希律已经娶了那妇人。18约翰曾对希律说，你娶你兄弟的妻子是不合理的。19于是希罗底怀恨他，想要杀他。只是不能。20因为希律知道约翰是义人，是圣人，所以敬畏他，保护他。听他讲论，就多照着行。并且乐意听他。（多照着行有古卷作游移不定）21有一天，恰巧是希律的生日，希律摆设筵席，请了大臣和千夫长，并加利利作首领的。22希罗底的女儿进来跳舞，使希律和同席的人都欢喜。王就对女子说，你随意向我求什么，我必给你。23又对她起誓说，随你向我求什么，就是我国的一半，我也必给你。24她就出去，对她母亲说，我可以求什么呢？她母亲说，施洗约翰的头。25她就急忙进去见王，求他说，我愿王立时把施洗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给我。26王就甚忧愁。但因他所起的誓，又因同席的人，就不肯推辞。27随即差一个护卫兵，吩咐拿约翰的头来。护卫兵就去在监里斩了约翰，28把头放在盘子里，拿来给女子，女子就给她母亲”。感谢神的话语。这段经文我们也可以放在交叉结构中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17-20，这里告诉我们悲剧的起因，先知的声音激起了希罗底之恨。与之呼应的是第三部分，25-28，这里告诉我们故事的结局，希罗底之恨得到了一个结果，就是施洗约翰的头。中间部分是21-24，焦点是希律的筵席，希律的生日宴会将成为先知被害的刑场。如果你在希律的筵席上，你会如何？你会起来责备、阻止希律吗？你会不会同样甚至更肉麻地谄媚和祝福希律的party？用祷告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软弱，用爱的高调讨巧地参与各种歌舞升平？甚至起来攻击先知的声音破坏了彼此相爱的教导，破坏了“大公筵席”的合一与喜乐，成为从法老尸体上拆下的碎片？愿主与我们同在，阿门。
17先是希律为他兄弟腓力的妻子希罗底的缘故，差人去拿住约翰，锁在监里，因为希律已经娶了那妇人。18约翰曾对希律说，你娶你兄弟的妻子是不合理的。19于是希罗底怀恨他，想要杀他。只是不能。20因为希律知道约翰是义人，是圣人，所以敬畏他，保护他。听他讲论，就多照着行。并且乐意听他。（多照着行有古卷作游移不定）。
这段经文告诉我们，约翰的被捕和被杀，都起源于希罗底的仇恨。国家公器于是沦为希罗底发泄私愤和怨恨的工具。希罗底之恨能帮助我们认识仇恨与怨恨的本质。换言之，不是所有的仇恨和怨恨都是起源于冤屈和不公义；希罗底之恨起源于罪，就是她和希律安提帕斯之间的苟合。希罗底之恨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私仇。希罗底是个罪人，这个罪人被责备之后，加倍痛恨责备她的人。她不会恨自己的罪，但会恨恨罪之人。这也说明，人靠自己不仅不认罪，而且会加倍仇恨责备自己犯罪的人。这是一种绝境，罪人不认罪、不悔改，而且会以神为仇。而且，恨与丑恶成正比。希律和希罗底犯下了如此不堪的罪，被约翰按律法责备，因此恼羞成怒。希律完全不顾弟兄之情，而希罗底毫无夫妻之义；而且从血缘上讲，希罗底是希律的侄女。我们在这里也可以想见，他们怎样打着“爱情”的旗帜，为自己的罪壮胆。正是这骇人听闻的丑行，使他们加倍仇恨责备。不仅如此，你的责备越是切中要害，他就越是恨你。第三、仇恨的记忆能力。“怀恨”这个动词这里用的是ἐνέχω，意思是从此希罗底心里就“有”了他。希罗底心中就有了约翰，刻骨铭心，念念不忘，如鲠在喉，辗转增生。不仅如此，这个动词这里用的是imperfect，一直总是恨。第四、恨与死。“想要杀他”，对希罗底来说，仅仅抓捕约翰还不解恨，必须置之死地。第五、恨的盘算。这里说“只是不能”。恨要杀害会遇到一些困难和拦阻。于是，仇恨会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复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身边最爱的人，都可能沦为复仇的工具。希罗底的仇恨超过了对希律的爱情，她宁愿承受杀约翰可能引起的政治动荡，不顾希律的政治利益。她的仇恨也超过了理性的选择和利益的盘算，宁可不要“半个国”，也要约翰的头。最后，亲人、特别是女儿和丈夫，成为她复仇的工具。恨是完全不合逻辑的。
希罗底的恨源于约翰这句话：“18约翰曾对希律说，你娶你兄弟的妻子是不合理的”。诸位是否注意到，约翰直接责备的是希律，而不是希罗底；但跳起来的反而是希罗底。我们今天要重点讲论的是，约翰为什么要这样做。首先我们看先知的使命。先知是圣言倾听者和宣告者。一方面，先知听见和领受了上帝的话语，另一方面，他负有义务将上帝的话语宣告出来。这个使命甚至与先知本身的道德水平无关，也与高尚无关。先知以西结被告知，言者无功，不言有罪（以西结书3:17-21；33:1-9）。保罗也说，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哥林多前书9:16）。希腊文和希伯来文都将先知的使命看为重担，这与将传道看为可夸的事业这种人性积习不同；而传道并不能赋予传道人道德优越感和口含天宪的特权。与此相关，我们也知道，施洗约翰不能不说，也不会因为考虑说了也没用而不说。这就是先知的使命。先知是上帝的仆人，并只能是上帝的仆人。这一点决定了先知与公知的不同。公知有两类。一类是人民的良心，就是大众利益的代言人；另一种的权力的喉舌，就是掌权者的幕僚。无论如何，公知必须讨某一类人的喜悦。公知是伪先知，是某种罪的代言人。但先知不同，他常常因为只讨上帝的喜悦而成为人民和权力的共同敌人；没有人说先知好，先知常常是人类公敌，甚至包括自己的家人和乡亲。其次，我们来看先知的供应。在某种意义上，人的身份是由吃饭决定的。无论是良心还是喉舌，前者因人民用小米饭喂养，因此要为民请命；后者因甘甜的乳汁或食君俸禄而要鞠躬尽瘁。但先知“穿骆驼毛的衣服，腰束皮带，吃的是蝗虫野蜜”（马可福音1:6）；耶稣在旷野摆设筵席——传道者只仰望天上的供应，这极大地赋予了他们不顾一切传道的力量。喂养以利亚的有乌鸦、寡妇和天使，这确保以利亚坦然无惧地站在亚哈和耶洗别面前。吃世界的嘴短，吃世界的人不是神的仆人。最后，先知的命运。先知必死无疑。被人民用石头打死，或被权力砍头，或被两者完全一致地送上十字架。
21有一天，恰巧是希律的生日，希律摆设筵席，请了大臣和千夫长，并加利利作首领的。22希罗底的女儿进来跳舞，使希律和同席的人都欢喜。王就对女子说，你随意向我求什么，我必给你。23又对她起誓说，随你向我求什么，就是我国的一半，我也必给你。24她就出去，对她母亲说，我可以求什么呢？她母亲说，施洗约翰的头。
请注意希律的筵席和羔羊的筵席之间的区别，希律的筵席旨在吃人，而羔羊的筵席在救人。希罗底之很之所以得逞，就是以这样的筵席文化为依托的。首先请认识这个字，εὔκαιρος，中译“恰巧”；它的意思，“机会终于来了”。但世界之王的生日，将成为先知的忌日。“希律的生日，希律摆设筵席”。这无疑是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这是人间所有盛大聚会或庆典的缩影。这是罪人云集却绝不谈论罪的平安喜乐的之“爱筵”。这个筵席让人窒息，也让人趋之若鹜。我们看希律“请了大臣和千夫长，并加利利作首领的。”可为少长咸集，群贤毕至。但他们只是坐下吃喝，起来玩耍。这是上层社会，这是一个与真理毫无关系的高级马槽。在这场筵席上，没有一个人谈论和责备希律-希罗底的罪，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希律-希罗底对施洗约翰的杀害，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能逃避上帝最后的审判。希律的筵席也展示了人类道德的绝境，自私、恐惧和机会主义成为人类真正的宗教生活。我们甚至可以听见这个筵席培养起来的意识形态和宗教伪装：彼此相爱爱人如己、与快乐的人一同快乐、顺服掌权者、灵巧像蛇、谦卑……假信徒和伪教会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与希律同席了；而他们将成为教会主流。此时约翰在监牢里，正如约瑟在坑中，孤独一人，势单力薄。监狱里的先知和宫廷里的权贵形成鲜明的对比。
“希罗底的女儿进来跳舞”，这当然是希罗底精心策划的。希律盛宴的中心是莎乐美。希律的两句话表明，他被莎乐美征服了。这是无神世界唯一的宗教感，大约相当于酒神文化。他们愿意向这种肉欲献祭，即使国之一半也不在话下。“艳星”是这个世界的假基督（以斯帖记5:3、6 7:2）。教会可能面临着相关试探。基督的教会的中心是神的儿子和祂的十字架；希律的宴会中心是希罗底女儿的表演。这个表演要达到的目的绝不是认罪悔改接受恩典，而是调动人的罪欲，讨人喜悦：“使希律和同席的人都欢喜”。使人都欢喜的信息只能是属肉体的信息。从创会之处到今天，都有人推荐各种舞谱，或莎乐美式传道，“叫人都欢喜”。但圣经不是这样。希罗底的女儿进来跳舞，已经是很多教会崇拜的本质，神学院设立了诸多相关的舞蹈课程。但是，希罗底的女儿进来跳舞讨众人喜悦，有更深的用意。我们借此来认识一下一个孩子通过家庭教育可能堕落的程度，这也是人类历史每况愈下的秘密。并以此来呼吁每一位家长，让孩子归入基督，正如耶稣自己说的。第一、人一出生就有了罪，这个被称为原罪。莎乐美的败坏首先出于她自己，她的罪在这里首先表现为向人讨巧。我们常常感慨中国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就成熟了，那种世故、风尘之色和逢迎人的罪的技巧，令人窒息。第二、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权力意志。希律传递给孩子这样一个信息：只要有权、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中国家长教育孩子求学赚钱上官发财，目的都一样。而且这里面也有“拼爹”的逻辑。我们从这里能认识这种以“可以蛮不讲理”为目标的“宗教信仰”。这是我们的精神之父。第三、从母亲那里继承怨恨与复仇的精神。与这个死不认罪、苦大仇深、凶残无比的母狼共存，一个孩子一定长成怨妇和凶手。这是我们的精神之母。各位，帝王崇拜和被压迫民族以及被压迫阶级情结，这两者是不是我们的民族性格和时代精神呢？这个精神之父和精神之母与我们自己的罪一起，将我们造就成一个根本有病的民族和罪人，我们的幸福具有向人的报复性，缺乏了从神而来的自足性。
一个参与父母罪恶又手捧先知头颅的孩子，这就是人类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成功”标志。犯罪就是对上帝的伤害。那么怎样救救孩子？第一、带他们到基督那里，靠着圣经真理而不是父母的人生经验去成长。是神的话语创造新人，帮助孩子找到天父。要用圣经真理隔断和取代孩子们只能从希律语录和希罗底歌唱会上汲取精神享受与指南的途径。希律的大话是对莎乐美的一个试探；换一句话说，当上帝赐给你一个机会、金钱、美貌、权力等等，我们应该怎样使用它呢？以斯帖利用这个机会拯救犹太人；莎乐美用这个机会参与一场屠杀。这个悲剧根本的原因是，我们缺乏绝对的真理标准。第二、让孩子开始教会生活。有无第七天的生活，是基督教文明和儒家文明的区别之一。我曾经说过，魔鬼夺走孩子常常是利用周末的时间，而一个没有第七天的人生，必然不断成为魔鬼的掠物。第三、让孩子开始祷告的生活。有无祷告，是基督教文明和儒家文明的区别之一。祷告到底是什么呢？人类有三种文明：自言自语到不言不语，这就是哲学、佛教与禅宗；与人言语，这 就是儒教和政治；和神言语，这就是祷告。那些从来没有祷告生活的人，就只能从自己里面或他人那里支取力量，这些力量往往就是罪。而在莎乐美和父亲、母亲的对话中，我们看见大人的罪就这样传递过来了。相反，如果莎乐美有祷告的生活，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寻求上帝的旨意，情况就完全可能不同。而且我们要知道，只有祷告，就是与神说话，我们的生命才能改变。耶稣在祷告中变了形象。这形象就是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原因很简单，你跟谁说话，就像谁。与神说话，开始脱离谎言、凶狠和肮脏，开始转向真理、爱与圣洁。愿所有基督徒的儿女摆脱伪君子和愤青的人生。
25她就急忙进去见王，求他说，我愿王立时把施洗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给我。26王就甚忧愁。但因他所起的誓，又因同席的人，就不肯推辞。27随即差一个护卫兵，吩咐拿约翰的头来。护卫兵就去在监里斩了约翰，28把头放在盘子里，拿来给女子，女子就给她母亲。
罪的结果就是死。希罗底要约翰的头，她自己也陷入永死。上帝用真理装备了约翰的头，因此，这里的隐喻是显而易见的：魔鬼不仅要约翰的命，也要毁掉真理的声音。这包含着深刻的属灵争战。让我们回到创世记3：14-15，“耶和华神对蛇说，你既作了这事，就必受咒诅，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你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魔鬼要对上帝还以颜色，这个注定要被基督打碎头颅的古蛇，要通过砍掉约翰的头颅加以报复。其次我们看莎乐美的行动：“她就急忙进去见王，求他说，我愿王立时把施洗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给我”。有两个希腊词显示“莎乐美”怎样凶恶：εὐθέως，straightway, immediately, forthwith；σπουδή，haste, with haste，earnestness, diligence。迫不及待、立刻。犯罪具有紧迫性，以防止灵魂苏醒。第三、“莎乐美”的要求是：“放在盘子里给我”。这个盘子（πίναξ）代表了希律盛宴的本质：吃人，而且要将撒旦的胜利炫耀性地展示在众人面前，一逞淫威。这是向魔鬼献祭的人牲，一种宗教仪式。这里我们看见，希律盛宴的的中心，从莎乐美转到一个盘子，和这个盘子上的先知之头。εὐθέως这个字重复出现了，希律也立即采取了行动。值得一提的是，约翰的头颅最后不是展示给希律，而是由希罗底母女验收——魔鬼是要结果的。当先知的头颅在卫兵-女子-女子的母亲中间传递的时候，希律的盛宴死一般沉寂。这就是耶稣要救赎的人类世界。
先知死了。先知之死形成了对我们尚存的道德标准巨大的挑战，将我们和上帝送入冲突之中。这个盘子不仅仅是端到了希律家族和这些权贵面前，也端到我们每个人的面前。上帝是公义的，祂的公义何在。上帝是爱，祂的爱何在。上帝是大有能力的，祂的能力何在。最后我们将像马利亚们坐在耶稣的墓前一样，绝望而悲愤地随约翰的门徒一起，在坟墓前“仗剑歌哭”。不远处有希律的宫殿，金碧辉煌，歌舞升平；同时必有走狗猖獗，谎言弥天。这一切20多年前我熟悉。一边是义者之死，一边的恶者逍遥——是啊，你们说的上帝是什么意思？这是人类历史上常常发生的一幕，滋养着无数无神论的冷嘲、背叛和起义。我们怎样面对约翰之死？请大家好好思想，我们下个主日见。我在这里告诉各位，在先知之死或先知的墓地，与无神论的方向相反，还有一个方向，就是十字架。这是什么意思呢？当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时候，他是否旨在改造埃及的社会制度，还是让以色列人一走了之？为什么？当以利亚乘旋风升天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在无限忧伤的那个清晨，路得和俄尔巴分手了。一方面，你是看见上帝对人类世界的忧伤和后悔，因为祂已经不再对人类抱有任何指望；因此，上帝不再改造世界，只是将自己的儿女救出世界。这是怎么可能呢？上帝怎样拯救约翰和我们？最后，望着摩西和以利亚的背影，我们思想登山变相的耶稣。祂为何道成肉身，为何死而复活，为何末世再来？愿主耶稣基督的恩典和真理，与我们众人同在。阿门！
任不寐，2012年7月22日